面面相觑,这话她们也不好答。大娘子王氏顿了顿,接过话来,道:“大姐儿病着,不宜见客,过了病气可就不好了。”
李老夫人惋惜道:“可怜见的,怎么就病了呢?”
大娘子王氏叹道:“大姐儿底子差,在老家那会儿受了风寒就没好利索,这一路上又风又是雪的,现下病得更严重了。大夫也看了好些个了,始终也没好转。”
“什么病?”一直没动静的李鈜突然冷不防地冒出了一句话来,吓得大娘子王氏心一颤,含在口里的茶水险些没吐出来,一时之间也没回过神来,支支吾吾地回道:“就是食欲不振,精神萎靡,整日浑身绵软无力,晚间失眠多梦。大夫瞧了只说养着,也没说出来什么病。”
李鈜来了精神,断言道:“这怕是郁症,光是养着是不行的,寻常的药石也是无用的。”
“郁症?”这病前所未闻,听着就挺骇人的,大娘子王氏慌了,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了,径直问道:“养着不成,吃药也不成,那该怎么办?黛儿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跟着一同去也好做个伴……”
大娘子王氏越说越伤心,竟发声大哭了起来。沈老夫人登时变了脸色,冷声呵斥道:“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还不把你的眼泪收一收,没的叫人笑话。”
闻言,大娘子王氏立马收了眼泪,难为情道:“母亲说的是,儿媳失态了。”
沈老夫人依旧板着脸,又数落了几句难听的,直说的大娘子恨不得挖条地缝钻进去,还是李老夫人出来打圆场才算过去。
“你这孩子净胡说些什么,瞧把大娘子都吓哭了。”埋怨完李鈜,李老夫人又劝慰大娘子王氏道:“小孩子胡说八道的,莫往心里去。大姐儿的病好生将养,兴许开春暖和了,这病自然就好了呢。”
李鈜较真道:“祖母此言差矣,是病都拖不得,尤其是郁症,古书里不乏郁郁而终的名士。忧思成疾,气血瘀滞,长此以往,便是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
此言一出,大娘子王氏刚止不住的眼泪又决堤了,李老夫人瞪着孙子也没话说了。
李鈜年轻轻轻,论起医道却老成持重,他又说了一堆难懂的医学术语,末了,见大大娘子王氏眼泪流了一缸子,又一本正经地劝慰道:“大娘子莫慌,方才说的只是郁症的一些病理和症状。大姑娘是不是得了郁症,还需望闻问切仔细地诊断。如若方便,可否容我见一见大姑娘?”
大娘子王氏在男女大防上是最为谨慎的了,可见李鈜一脸的赤城,全然不像有一丁点杂念,竟想都没想鬼使神差地应下了。
李鈜像得了天大的便宜似的,感激地拜了又拜。大娘子王氏见他这番举动,实在后悔应下他这个主意,有心想收回刚才的话,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这李鈜完全继承了李老夫人的性格,话匣子打开了就关不上了,首先关切的对象就是大娘子王氏。
“大娘子面色萎黄,神态疲惫,该是肾精不足,肾虚气所至。待会儿我开个方子抓些药吃上两副就调理过来了。”
“方才我见老夫人右肩行动迟缓,手关节肿胀,且僵硬酸痛,这应是风湿,若不尽早医治,时间久了怕是要蔓延到身体的其他地方。”
之后便是云斓,接着是云卿,然后是云曦,就连屋里的女使也都被他望闻问切个遍。
眼看是没戏了,姐妹三个被打发了出来。云斓实在憋不住了,笑道:“这李家的公子真是有意思,他到底是来跟咱们相看的,还是来给咱们看病的?”
云卿冷言道:“与其被人挑挑拣拣的,我倒情愿他是来看病的的。”
刚才那番情景,云斓怎会不知道她们成了金店里的首饰任挑任选,只是她不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