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瞑忽然这样说,莫念秋乐得不用费脑子记那些繁文缛节。 莫念秋随口应和的事,沈婉婉听着却不是滋味。 从小到大,傅瞑都是天际遥挂的那颗星,望之念之,只能得到一片清冷的目光, 他是终究会成龙之人,怎么会在一个两个人身上停留片刻,只要他站在那里,自有前呼后拥的人恭维着、敬畏着他,渴望得到一丝眷顾, 如今,这缕晨星,却停留在了面前这个女人身上, 这也就罢了, 那个女人好像并不珍视,将这份恩荣随意地丢在一旁,真是可气。 屋内一时无话。 傅瞑重又拾起劄子看着,沈婉婉似是不解“自讨没趣”是什么意思,也不管傅瞑有政事忙活,左一句右一句地扯着闲话, 偏生这些闲话,时不时提到宣平侯、官家皇后,他不得不应和两句。 他俩倒像是一家人,聊不完的话,说不完的共同过往,显得莫念秋多余。 那也并不要紧,莫念秋在莫家见的多了,也便没什么感觉了。她也备了些消遣,不可能看话本,就拿来东宫这个月的账册翻看着。 似是屋里只剩自己一人,其他全部在眼里。 沈婉婉什么也没准备,她本就是来勾搭傅瞑的,说了几句后,傅瞑便不再搭话, 看着面前二人默契地埋头静看东□□独把她撇在一边,心里压着口气。 “姐姐这是看的什么?”沈婉婉怎么可能坐以待毙,挑起话头,“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学学姐姐,也找个消遣。” 实则,她已经打量出了那是账册。 莫念秋目光越过账册看向她,无波无澜,浅浅一笑,“东宫的账册,郭夫人想看的话,拿去帮我看看吧!” 别人在意的事,她弃之如敝屐。 东宫账册,那可是东宫的女主人才可握在手里的,沈婉婉本以为会费些口舌,没想到莫念秋竟然拱手相让。 “之前在宣平侯府,府里的一应大小事都是我打理的,姐姐要我帮忙看账册,我也是能看了的。” 这些话是说给傅瞑听的,你看,不是我想看,是东宫的女主人请我看的。 瞧啊!你何必将我挡出去呢!你的枕边人可是乐于分享她的夫君! 沈婉婉的指尖刚要碰到那本账册,一道清冽的嗓音硬生生截断了她的动作, “郭夫人,这是东宫家事,太子妃会处理好,就不劳烦郭夫人插手了。”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傅瞑会当场给她不痛快,沈婉婉差点呕出一口血。 只道莫念秋好深的算计,用账本诱她,败坏她在太子表哥面前的贤柔名声。 她讪讪笑着,转接为推,“我也是这个意思,看账册之事我虽然能代劳,可是姐姐才是太子妃,姐姐看不懂也得好好学才好。” 转眼迎上傅瞑阴沉沉的视线,没有半分心虚,顺其自然地再次捏起桌上的果子,递到傅瞑嘴边, “太子表哥,您瞧瞧姐姐做的果子,晶莹剔透,白亮透粉,栩栩如生真如桃花开了,这淡淡的香气让人闻着,以为是春天真的来了呢!” 傅瞑眼眸驻足在那片嫣红上,好似莫念秋睡意朦胧里娇喘的唇,似她醉意阑珊时迷离的目光,又似是一阵缠绵悱恻后的双颊飘红… 傅瞑的思绪不知不觉纷扬着, 捏过那个果子扔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