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咬,傅瞑没有阻止她的动作。
他低头看着埋在手臂窝里的小妻子,身形瘦瘦弱弱的,经不起任何一场风雨,却有这样大的力气,
似是有天大的仇怨和怒气。
可他自问没有薄待过她。
直到唇齿间渗入丝丝惺甜,莫念秋才抬起头来,细碎的光影从她的眉宇间流转,无情的双眸里,隐隐透出野猫锐利的尖牙,
张牙舞爪地啃食抓挠着傅瞑的心尖肉。
小室无灯火,只一线月光铺开如卷。
莫念秋松了口,嫌弃地扔掉傅暝的胳膊,
银白如雪里,莫念秋姣玉的肌肤上漾着春色,薄透柔软、华光滟滟,樱蕊绽红的朱唇沾着鲜血,像十万丈雪原绽开深红雪莲,瞬间艳惊檀郎楼头的梦。
傅暝目光凝在她唇上移不开眼,将醒酒汤端到她唇边,“把醒酒汤喝了,醉酒成这样成什么体统。”
端肃沉稳的嗓音里沾染了些许细碎无痕的轻柔。
醒酒汤刚凑到鼻尖,莫念秋嫌弃地一把推开,任性道,
“难闻死了,我不喝。”
汤汁溅洒出半碗,多半落到傅暝的衣袍上,眉头跟着一蹙。
目光不善地投向莫念秋,此时的罪魁祸首鼻息里发出冷冷的哼哧,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那双水灵灵圆睁着的杏眼里,藏着跳脱与顽皮,
一幅幅画中的她不自觉地浮现眼前,与面前别无二致的灵动眼眸隐隐重叠一处,
也许,这才是真实的她。
两厢对峙之时,莫念秋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眉头紧皱,忽地扯过傅暝的衣领,迫他靠近自己,抬手抚上了他的眉,
“不许皱眉。”
“不许皱眉,不许皱眉。”
“不许皱眉,不许皱眉,不许皱眉。”
她的手如剥了壳的鸡蛋般柔软光滑,一遍一遍磨搓着傅瞑的眉峰,誓要将其抹平,
此刻傅暝喉头发紧干涩,心里翻腾着无数的念头,最终,用力地抓住她的手缓慢拉下,嗓音低柔沙哑,
“不要动。再不老实……”
莫念秋哪里在听傅瞑的话,转而对着傅瞑兴奋神秘地一笑,眼睛弯得像月牙儿,那灵韵毫无保留地溢了出来,
“啪!”
傅暝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更加高亢和愤愤不平的声音截住,伴随着手里一空,莫念秋双手重重拍在他的双颊上,火辣辣的发热,
她在挑衅他高高在上的权威。
傅暝正要发作,身下之人眯着朦胧的醉眼望着他,愤愤然道,
“不让我亲,凭什么不让我亲,我就要亲。”
含糊的尾音化作缠绵热烈的吻,仰头寻上他的唇,
他浑身剧烈地颤了一下,
黑暗中滋长的,身体里无法言说的躁动此刻犹如破土而出的春草,蓬勃而疯狂地蔓延开来,将傅暝最后一丝理智烧得片甲不留。
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呼吸变得灼热,唇瓣紧紧贴合在一起,
傅暝情难自禁地低头含住她的唇瓣,温柔地绕住她的舌尖,热烈的回应着她,
那一刻,他的思绪飞扬,是每年一幅的画中人,从襁褓哭啼到亭亭玉立;是敬酒那日红墙黑瓦下她端庄温婉地盈盈一笑;是她委屈时高昂着头不服输的模样。
春来冬去,光阴流转,纵是有多少高傲冷峻,终究还是被揉化了、碾碎了,化作丝丝缕缕的红线,缠绕指尖。
夜色渐沉,满室只留墙角滴漏的“滴答滴答”和着压抑低沉的粗重喘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