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淋!”
周老伯打了个激灵,头皮发麻,使劲捂住了耳朵,他可不想晚上做噩梦。
“而且魔王还有……”韩郑低下了头,难以启齿道,“……还有断袖之癖,荒淫无度,常常白日里就……”
他觉得姑娘家不该听这些话,便不再过多解释,只说:“神医姑娘,您说俺们哪敢要魔王的东西啊?”
阿染已经被气得完全说不出话来,头晕眼花地跌进木椅里。她双手扶额,缓了半刻又把脸埋进掌心,似是听到身后传来笑声,岔开指缝偷偷看去。
果然,小郎君在拼命忍笑!
啊啊啊!没脸见人啦!
阿染欲哭无泪,这世间凡人对魔王究竟是什么印象啊!本魔王何时喜欢吃人了?又何时荒淫无度了?活了三百年,连男人的手都不曾牵过,还白日宣淫……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劲!
“你刚才说魔王有什么?断袖之癖?”阿染觉得不可思议,“你们该不会以为魔王是男的吧?”
韩郑被问懵了,“当然,魔王魔王,自然是男子才能称王,难不成还是女子吗?”
女子为何不能称王?这话说得,瞧不起女子?罪加一等!
阿染犹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五官都纠了在一起,不断安慰自己:傻人有傻福,傻人有傻福,傻人有傻福……
福个屁!愚蠢凡人!
阿染心头恶气难以疏解,瞪着桌上的茶暗骂:罪魁祸首!若不是争辩这破茶,她怎会在小郎君面前这般出丑!
忽然,她心生一计:既然这茶是周老伯的心头肉,本魔王今日非割掉他这块肉不可!
“如此说来,周老伯言之有理,你的茶在这里确属上品。”她不再与周老伯争论,反而顺着对方的话说道,“这么好的茶可有名字?”
“这个嘛,原是有名字的,不过老夫才疏学浅,一直觉得自己起的名字配不上这茶。”周老伯喜笑颜开,借机阿谀道,“既然神医与此茶有缘,不如就请神医重新给取个名字,神医意下如何?”
“好啊!”阿染泯然一笑,早就想好了名字,脱口而出道,“就叫欲春茶。”
“欲春茶……”周老伯反复品味,此茶有神医赐名,将来售茶时就多了一个抬价的理由,妙啊!
周老伯作洗耳恭听状,躬身问道:“敢问神医,这名字有什么讲究吗?”
“没有,我随口说的。”阿染将杯中茶饮尽,“你说你有茶园,是在后院吗?”
“不是,茶园在万象山的北山,那里土质深厚,最适宜养茶树。”见神医对欲春茶兴致盎然,周老伯有意讨好,搓了搓手,谄笑道,“神医若是喜欢此茶,老夫家中库房还有些存货,您笑纳?”
“如此甚好。”阿染早就等着这句话,毫不客气道,“那就请送到竹林小院,我暂住在那里。”
“呃,好、好的。”周老伯颤着手擦去额上的冷汗,神医可真是不见外。
“另外,本神医最喜欢的就是品茶,一日品个三五次是常有的事,像‘欲春’这样的上等茶,更是要品上十次八次才过瘾。”阿染微笑道,“不知你的存货,够不够让本神医好好品悟此茶之妙的呀?”
周老伯暗骂自己:显摆什么显摆?这下好了,家底儿都要被搬光啦!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懊悔不已,这茶从采摘到煮制都费了他好大功夫,平日里自己都舍不得喝,全部拉到附近的城镇高价出售,连村长讨要也才给出半罐。现在神医一张嘴就是要把他家底掏空的架势,又不好拒绝,谁让人家是神医呢!万一惹怒神医,日后是要遭天谴的呀!
唉,心疼死我咯!周老伯心在滴血,硬着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