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有了媳妇就忘了娘,为了一个女人,这般忤逆不孝,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老太太举着鹤首拐杖朝柳长淮砸了过去。
柳望舒眼疾手快将人拉到一边。
拐杖落了空,老太太整个人往前一倾,差点栽倒在地,幸亏柳逸然动作快扶住了老太太。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老太太就哭天抢地了起来,
先是哭亡故的柳老爷子,后是哭自己命苦,生了柳长淮这么一个不孝子。
柳夫人悄悄翻了个白眼,又来了,这么多年,凡有不顺她意的,就要这么连哭带闹一回,也不知道换个花样。
柳兰心上前给老太太顺气:“祖母身体不好,二叔何苦惹祖母生气,这要是气出个好歹来怎么是好?”
听了柳兰心的话,老太太哭得更大声了,她的嗓音本就尖而高,这么一哭嚎,震得人耳朵发麻。
柳望舒忍不住揉了揉耳朵。
“柳长淮你这个不孝子,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一时间,大厅里只有老太太高亢的哭声。
“老爷,知州赵大人来了。”
管家福伯忽然颠着圆润的身体进来。
柳望舒:这赵大人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果不其然,老太太的哭声顿时止住:“知州大人来的正好,老婆子要去问问他,像你这样的不孝子配不配做这父母官!”
众人没想到老太太会来这么一出,一时都愣住了。
不管哪朝哪代,皆以仁孝治国,柳长淮身为朝廷官员,一旦被老太太指控不孝,他的仕途可就走到尽头了。
柳望舒站出来,一脸的无所谓:“那就去吧,大不了我爹因不孝丢官,反正这官做的也没什么意思。”
又走到柳长淮与柳夫人面前,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向往:“我们回沐阳老家,定是要受尽闲言碎语的,之前爹爹与娘说起江北风光,又有外公在,不如等此事了结,我们就去江北定居吧。”
扶着拐杖已经走到门口的老太太脚下步伐一顿,她不敢相信地回头,眼底满是惊疑不定。
四人去门口将赵大人迎入大厅。
柳长淮按礼节请赵大人上座,赵大人推辞再三,终于落座。
丫鬟上了茶,赵大人客气地抿了一口,十分随和地同老太太问好:“老夫人近来可好?”
听到这话,柳夫人的心都提起来了,捧着茶盏的手抖了一下,茶水溅了出来。
柳望舒见状,手轻轻放在柳夫人的肩上,安抚地捏了一下。
老太太比谁都看重这个官位,不会让幼子丢了官位的。
这几天柳望舒一直在将原身的记忆融会贯通,然后让她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那时候原身还小,却意外从沐阳老家那些亲戚嘴里听说了一件事。
早年柳家只是略有薄财,家中却有两个儿子,以柳家的家底根本无法供两个读书人,老爷子便想让聪慧好学的幼子去书院,老太太不同意,撒泼打滚,闹着让老爷子改主意。
柳老爷子没有办法,只能送长子去书院。
若不是柳长淮机灵,去书院当打杂的,趁机偷学,后来引起山长的注意,破格减免束脩收他入学,哪有今日的清水县令柳长淮。
老太太疼爱疼爱长子时,便心里眼里只有长子,幼子就跟不是她生的一样,然而老太太在幼子高中为官后立马亲热了起来,仿佛是这世间最慈爱的母亲。
如此现实的老太太,又怎么会让幼子丢官,让自己失去县令之母的身份呢。
果不其然,老太太强撑着笑脸,只提自己一切都好,半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