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大,冷风直往袖子里领口里逛,在寒风中站久了,少不得大病一场。
她踱步回了屋中坐下,思索着具体对策。西北是谢无危的地盘,西北数十万大军皆听命于谢无危这个三州兵马大都督,她在西北也有眼线。李仪不会那么容易就上套,还要靠着李元策在朝堂上给李仪施压,有了她送去的那张名单,朝堂上众人的派系一目了然。
喻观澜想得入了神,连谢无危何时进了房中都不知道,还是他轻咳一声才回了神。
“观澜唤我来是何事?”
“谢无危。”喻观澜正襟危坐,打量着面前高大的男人,轻叹一声,却不言语。
她甚少有这么规矩的时候,尤其在冬日。谢无危心下顿时浮现出不祥的预感,掩饰般地喝了一口酽茶,才道:“怎么了?有事直说就是。”
“你……过去三年经常做噩梦?”
谢无危一怔:“你如何知道?”
喻观澜没想瞒着谢无危,便道:“我请了袁将军一叙,问了些你往日的事。”她观察着谢无危的举动,慢条斯理地说,“袁将军与我说,你常做噩梦说梦话,还会念我的名字与陛下的名讳,或是胡言一下大不敬之语。能告诉我,你梦到了什么吗?”
谢无危默不作声。
喻观澜没有催促,只是也安静地坐在椅子上。
时间一点点流逝,过了不知道多久,谢无危才终于开了口:“你的……消息传过来之后,我就经常做梦。”
喻观澜微微肃容。
“梦境虚幻,本不该信,但是——”谢无危停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才继续道,“但是梦里的你太真实了。说来你可能不信,梦里的我还真是三州都督加燕国公,砍下了元蒙的首级。那时候的我并不信,也不在意,梦里的你没有年纪轻轻就去世,很鲜活,与我是好友。”
“梦境颠倒混了,有的内容我也记不清了。但我梦到过凉州屠城的事情。”谢无危的脸色霎时变得很凝重,喻观澜观察他时他也在观察喻观澜是每一个细微举动,甚至连眉毛扬起的弧度都不放过,“那个姓朱的杀千刀带走了诸多凉州守备军,父亲没有办法抵抗北燕,最后战败,那群胡虏闯进城中,见人就杀,金银财宝都不放过,凉州血流成河,伏尸百万。而我有幸躲过一劫。”
听到这里,喻观澜已经明白了。看谢无危的反应不像是重生归来,那么就是他梦到了前世发生的一些真实事件。
只听谢无危缓缓道:“你及冠时受封了昭王,手中握着的权势越来越多,帮陛下除去了太后和成王量大威胁。”他忽然抬眸,黑漆漆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喻观澜“梦里成王造反逼宫请陛下禅位于他,而你把他一箭穿心,就此解决了成王,又把他的党羽连根拔起。”
他默了一瞬,继续道:“陛下和太后如今都在打压成王党的人。前些时日全州刺史被罢官,而梦里,他是成王党羽。陛下看似在随意打压,实则都是那梦里的成王党派。”
喻观澜还未开口,谢无危又补充道:“后来你我渐行渐远,关系越发疏离,甚至互相针对。”
“你真是……”喻观澜失笑,摇了摇头,捧着茶杯暖手,“我该怎么和你解释呢?”
谢无危缄默不言。
喻观澜话锋一转,紧接着问:“你最后梦见的是什么?”
“我梦见,”谢无危的声音仿佛从牙根挤出来的,“李元策下旨把你挫骨扬灰。”
喻观澜有些失神。她死后就回了贞顺二年,身后事还是褚霁明告知的。李仪和姜敬原都比她死得早,李元策绝口不提她死后谢无危怎么样,喻观澜也不想去问。当年谢无危率兵进乾清宫已经成了她的心结,二人相知数年,谢无危当真不知她此生最恨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