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柳江池无法说话,只能紧闭眼睛,双手交叉挡着头,颤抖地挡在中间。
“再不让,我便换剑下山。”
那就更不行了!
柳江池有苦难言,只能调用他灵气缠住他。
江沙白更愤怒了:“你想叛主?”
他眼中血光凛冽,只一个念头,就叫柳江池又遭受了窒息之苦。
那种被掐着脖子提起来,被夺走空气,在乱流中飘荡的绝望将她笼罩了起来。
意识逐渐模糊时,她想:
如果现在死去,她还有机会吗?
她隐约知道,大概是没有的。
这时,她又听到了一声叹息。
“痴儿。”
不知说的是她,还是江沙白。
太行再度出现,头一回严厉地批评江沙白:“为师要求的是捧水滴石,绝非弹水破石。”
“江沙白,如果这点毅力都没有,你要如何习得上乘剑法?”
江沙白愣住了。
他捏着颤抖的神剑几番挣扎,对上师尊失望的眼睛,终于还是选择了妥协。
他又开始日复一日的捧水滴石,柳江池又回到了太行身边。
她双膝跪地,学着剑宗的礼节,对太行行了个大理。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一身梨黄深衣的神君躬身将她扶起,露出十年以来第一个笑。
圆圆的脸上出现了两个梨涡,他往日的沉稳老派尽去,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要谢也该是我谢你。”
什么意思?
柳江池懵懂地看着他。
他笑意不减,回道:“若非有你,我也不能清醒过来。”
清醒?
“咯!”柳江池惊出鸡叫,“难道,你也并非此间之人?”
太行又恢复了老成持重的姿态,望着江沙白的身影说道:“他下山时,老夫为他封印了心魔。可心魔若是那么好封印,也就不会成为这一界的顽疾了。”
柳江池:“所以你做了什么?”
太行:“以我心为器,我魂为引,替他容纳了大部分浊气。”
柳江池天天都容纳着别人的浊气,怎会不懂,便接道:“然后你就迷失在了他的心魔里,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师尊?”
太行点点头,回道:“若非你今日所为,我也不会意识到这里并非真实世界。”
柳江池头一歪,嘴巴一开一合,惊声道:“所以刚才,应该是你跪我?”
太行险些笑出来,又强行忍住,微微躬身回道:“老夫该走了,来日若有缘再见,必会好好答谢。”
太行终究是没跪,体体面面地化作烟尘,消失在这方世界。
至此,这里只剩下她和江沙白。
在孤山之中,江沙白默默重复着一个动作,而她也像之前一样,一直守在旁边。
“早知道就问问太行,让他捧水滴石是为什么了。”
柳江池百无聊赖地又等了一百天,事情终于有了转机。
一粒种子悄然发芽,破开了石头。
江沙白仔细查看,才知道当日他真的已经击穿了石头,只是被障眼法蒙蔽了。
然而巨石之下,有一粒灵花的种子不曾受到欺骗,在灵泉的作用下野蛮生长,破开了障眼法。
洞是他开的,水也是他浇的,所以两次穿石的,都是他。
江沙白又召回了神剑。
不过这次,他很清醒,拿着她坐在洞边看了三天三夜。
他像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