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仍是旧人,透过朱门翻动书卷。
江韫有些疑惑的望他几眼,见他除却面色不虞,旁的倒也无甚不同,她抿抿唇,皱着秀眉温声又一遍:“可请府医来过了?”
“我无大碍,郡主不必担忧。”褚昱站在门旁,没有要让她进去的意思。
江韫自然是瞧出来了,她也没怎么放心上,矮身提起食盒递了过去,秋水眸看他:“褚表哥。”
褚昱手指蜷了蜷,他定定的看着江韫,触及的却是她满眼自己的模样。
应是夜风大,几缕碎发遮过她的玉颜,眸子泪汪汪的,我见犹怜。
良久,褚昱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伸手从她的手里接过,侧过身子,低声说:“郡主请进。”
江韫粲然一笑,应了声好。
她坐在小杌上,侧首将荷包从腰间摘下来,放在面前案几上,一面雀跃的说:“褚表哥,我带了香来。”
褚昱坐在她的对面,正执着茶壶替她斟茶,闻言手下一顿,“是吗?”
“褚表哥,你说了你要交我制香的。”江韫将荷包往他面前一推,又说:“对了,这香料可是方公子亲自送来的,说是才从金陵运过来的香。有了这些,褚表哥便不必再特意去买了。”
她话音一落,视线一转,却瞳孔微缩,“褚表哥!”
只见褚昱手里添着水的茶盏,不知何时已盛满,沸水流在案几上,蜿蜒而去早已浸湿书卷。
褚昱猛地回神,他低眼撤回手,却不慎打翻了茶盏,烫水便浇在他的手背上。他忍不住闷哼一声,手背霎时便红了一大片。
江韫急忙从小杌起身蹲在他身前,抓着他的手,凑在自己唇边吹了吹。
红唇微张,幽风阵阵,一阵酥麻霎时从指尖窜上去,汇入四肢百骸,震的褚昱心跳如雷。
他猛从江韫手里收回手,有些狼狈的站起来退后两步,手背在身后,垂眼躬身行礼:“我去找冰水冲一下,郡主自便。”
语罢,他转身离去,青衫带风。
江韫手落在空中,视线跟着他走,掌心似乎还残留着温热。
直到外头响起千帆咋呼的声音,她才回神,霎时一股热气从后背“腾”的一下蹿上来,灼的人双颊发烫。
她压了压眼睫,抿着唇角,撑着案几站起来提起裙摆又急忙跟了出去。
褚昱去了松直院的小厨房。
千帆端了盆凉水过来,褚昱将手浸在其中,寒意传来,冰得他骤然清醒,手背上的痛意也消散了几分。
千帆又吩咐着让人再端些冰水来,看着他没在盆里的发红的手,一面问:“公子怎的被烫成这样!”
褚昱懒得理他。
千帆摸摸鼻子,又跑进去拿了瓢出来,凑到褚昱身侧,说是让他将手伸出来,“公子,用流水冲着会好些。”
褚昱没有说话,好在是听他的话将手从盆里拿出。
千帆举着瓢刚要倒,一阵幽香传来,江韫伸手欲从他手中接过,说话间犹带着喘,“我来吧。”
千帆不做犹豫便递给她,弓着腰又说自己去叫府医。
身都没转过去,便被一道沉沉的声音喊住。
褚昱用左手拿着瓢,凤眸冷冷的看着他,“回来。”
千帆张张嘴,终究是没说出什么反驳的话。
江韫不忍看他右手:“都起泡了,得赶紧让府医瞧瞧。”
见到她躲避的眼神,褚昱将瓢置在盆里,手背在身后,吩咐千帆:“初秋夜里凉,你将郡主送回枫泊院。”
江韫刚要说话,就听褚昱又开口道:“我不慎烫伤手,怕是承诺过郡主的制香,不能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