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望郡主见谅。”
她连忙摆手,“自然是褚表哥的手更重要些,制香一事不急,来日方长。”
褚昱:“多谢郡主体谅。”
江韫光是操心着他的手了,也没听出他话里的疏离。只是褚昱遮遮挡挡,显然是不愿让自己去看清他的手的。
她推心置腹,想着若是自己这般了,也是不愿让褚表哥看到的。
月华如水,庭院旧灯轻摇。
江韫只好作罢,说是自己这便回了,让褚昱注意着自己的手,“那些香料,还得劳烦褚表哥替我收着,过几日再用。”
褚昱垂着眼看着地上枯叶,良久才闷闷的“嗯”了一声。
江韫走了几步,又折身过来看他,秋日寂寥,小院空旷,褚昱形单影只,清瘦的身影也染上秋意。
她喊了他一声,褚昱抬眸看她,江韫声儿含着江南的蒙蒙烟雨,“我真的回去了。”
褚昱颔首。
千帆将她送到松直院门口,江韫便催促着他回去,“你去讲府医叫过来看看你家公子,我瞧他今日面色苍白,怕是着凉了。”
久病成医,她可太了解惹风寒后的症状了。
“还有,务必记得让府医带着治烫伤的药膏过来,褚表哥嘴硬,都烫成那样了。你快些去吧,莫要管我,在自个儿家里,我能有什么事。”
千帆犹豫着。
江韫忽而提声,“你还不去?褚表哥那手可还是要写字的!”
“奴才这就去,郡主您……”
“不必管我。”
千帆行了一礼,这才转身跑着去找府医。
*
回了枫泊院,江韫仍是惴惴不安,一夜噩梦连连,扰的她没歇好,整宿都没睡踏实。
第二日早起了半个时辰,说是不放心褚昱,要去瞧瞧他。
秋画替她通着发,笑着说:“郡主可从来没有起的这般早过。”
江韫将目光落在窗棂,隐隐可见外面一片漆黑,天色尚早。
她揉了揉眼,含糊说:“日子不禁数,今日还得陪明儿去买给聆姐姐的东西,送走了她,也到该回宫的时候,再待下去,皇祖母怕是得恼了。”
秋画说是,“这次出宫的时间的确久。”
“褚表哥昨夜还烫伤了手,我得瞧瞧才安心。”江韫打了个哈欠,催促着秋画快些,“这会儿见一面,再见得到夜里了。”
秋画笑着说好,又赶紧吩咐外面的二等丫鬟,说是让厨房紧着做早膳,多做一些。
江韫打扮好了,随意的用了几口早膳便说吃不下了,让秋画提着食盒随她往松直院那边去。
倒是赶了个巧。
此时天色擦黑,她才过了月洞门,透过影影绰绰的花枝,一眼便瞧到褚昱的身影。
江韫扬声喊了一声:“褚表哥。”
褚昱停步侧首看过来,江韫往前几步,绕过花枝定睛一看,看清对面的一瞬,她脚步一滞,面上的笑意也凝固。
江延在褚昱前三五步之前的距离,斓袍着身@,面如冠玉,视线轻飘飘的落在她的身上。
“韫儿,你怎么在这儿?”
“哥哥。”江韫僵硬着挤出笑容,手背在身后,摆手让秋画快些藏起来。
可惜,没能逃过江延的眼。
“提的什么?”
秋画躲避不得,垂首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江延眉心紧蹙,他瞥了眼褚昱,抬步朝着江韫走了过去。
江韫恍然回神,她迎了上去,福了一礼堵住江延的路,杏眼圆溜溜的,“哥哥,你怎的还在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