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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知陵哭累了,在他怀里渐渐睡去,他不敢动,就那么靠在沙发上圈着她,睁眼看着天一点一点发白。
最后是被闹铃惊醒的,眼睛酸涩无比,入目的是周嗣白胸口那颗扣错位的纽扣。
周嗣白要帮她请假,被她拒绝了。
勉强睡够的三小时里,她做了许多个光怪陆离的梦,醒来后异常疲惫。
她坚信祝熙月的死和蒋至密切相关。
案子发生在夜间,警方目前也封锁了消息,几乎没人知道。
程栩看到赵知陵满眼红血丝,“你昨晚干嘛去了?”
“熬了个夜。”她连眼皮都懒得抬。
正想着趁着午休时间去一趟正清事务所,甄晓筠的电话打了进来,她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立刻接通,
“晓筠姐。”
甄晓筠说,张黎自那次从医院回来之后,发作的越来越频繁,身上也经常青一块紫一块,她怕他在外招了什么麻烦,偷偷翻出祝熙月的号码咨询。
张黎经常夜不归宿,回来的时候精神不错,没过几天就开始摔东西,人瞧着越来越瘦。
祝熙月没有直截了当告诉她很可能是染上了毒瘾,大致打听了张黎的行程。
“晓筠姐,你能找到张大哥的送货单吗?”
没过多久,甄晓筠发来了一张照片,是两天前的日期,她在一众餐饮店里一眼就看到了“蒋至烧烤店”。
她不喜欢进行无谓的联想,但此时这种直觉很强烈,强烈到她猛地掐了一下大腿,控制自己没有冲去质问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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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周嗣白见她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写稿,心底却丝毫没有安定的感觉。
傍晚陪她去了趟合租的公寓,祝熙月的物品全都被祝父祝母打包带走,只剩下她的。
她很平静地将所有东西塞进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嗡——”
周嗣白走远,接起电话,一句话没说,又挂了。
走回她旁边,“阿陵,我去趟律所,很快回来。”
她点点头,甚至没去看他。
烧烤店随古城一块打烊,后巷黑森森,月亮不甚皎洁。
蒋至靠在后门那等他,这一片除了他的店经营居家两用,其余商铺都是到点关店走人。
看见男人稳步走近,他才捻灭了烟,“我就知道你会来。”
周嗣白冷眼一瞥,“说事。”
“做我的律师。”
他很清楚他话里话外在指什么,但尸检报告还没出,为什么他会笃定地说出这番话。
蒋至以为他会冷笑讽刺,继而回绝。然而男人只是气定神闲地点了支烟,
“理由。”
“我没杀人。”
“不够,这个我自会调查清楚。”
蒋至一笑,沉思几秒,透过烟雾看向他,刻意放缓语调,“如果不想那个姑娘跟她一样的结果,就帮我做无罪辩护。”
周嗣白听了,没作态,将吸到一半的烟摁灭在墙上,几乎是眨眼功夫,他直直朝他挥出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他小腹上,随即用手臂死死抵住对方的脖子,
“你最好知道你在威胁谁。”
蒋至被按在墙上,呼吸困难,腹部那一拳余痛还在,但他还是笑了,他能感觉到周嗣白给他留有了一寸余地,至少他还能说的出话。
眼前这个男人瞧着温和矜贵,殊不知触及到底线也会红眼、压低声音放狠话。
“咳……我没在开玩笑,你是律师没错,躺在停尸间那个也是,你是聪明人,不会不明白这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