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别杀她。”
陆承渊眉心一动,沉默了片刻,道:“你知道她做什么了吗?”
江夕月轻声地道:“她只是个下人。”
陆承渊看她一眼:“可她却是伺候我的。”江夕月既然提起这事,说明王隶把该说的都说了,她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孰轻孰重比别人清楚得多,而且她该知道他向来最恨叛徒,陆承渊觉得她不该为这种人求情。
可江夕月眼底却带上了泪,仍然捏着他的衣角求他:“二爷,饶她一命吧。女子而已,没有什么雄心,只是苟活罢了……其实她跟我一样,若不是二爷青睐,我也没得什么出路的……”
尹怜心做的事的确不可饶恕,若换了旁人江夕月绝不会求情,可物伤其类兔死狐悲,都是伺候主子的奴婢,当初朝夕相处也曾互有帮衬,乍然被杀她怎能不害怕。
说得严重些,陆承渊今日能下得去手杀尹怜心,有朝一日难道不会狠心下手杀了自己?江夕月不敢去想这种可能,她知道她不单是在挽回尹怜心的性命,也是在为自己留更多的活路。
陆承渊眉头微锁,他定定地看着她,表情有一刹的犹豫。他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叹了口气,很无奈地点了点头:“好。”
江夕月不胜意外,喜悦爬上她的双颊,染上红扑扑的色彩,她从他怀里退出来,眸子水润清透,感恩地屈身行礼:“多谢二爷!”
陆承渊眼睑微垂,没说什么,显得不太高兴。等她起身走过来,他就对她道:“今晚就不要回去了,明早搬过来住。”不是商量的口吻,习惯的不容反驳。
江夕月知道他不高兴,便也没有多嘴,乖顺地点头答应了。逆着他的心意求情救人,当然是要补偿的。只是尹怜心就算活下来,也不能留在侯府当差了,她不便再惹麻烦,出府事宜只能云凝烟操心了。
陆承渊的闷火不小,两人几日没见,本该想得厉害。他却一反常态地控制着她,间断地吊着不让她到,江夕月被折磨得进退两难,哭得床榻间水气蒸腾。
陆承渊睁着冷静而黑沉的眼,看她柔软的身体蛇一般扭动,趴在他身侧哀哀地讨饶,才放下身段满足了她。
江夕月嗓子都哭哑了,隔日便睡得起不来,陆承渊反倒是先醒的。
醒来看到她躺在身边,白嫩的身体一半在外,香艳旖旎的翻红滚绿。几乎控制不住想要动手,拨开看见红肿的伤势,索性作罢。
江夕月直睡到巳正才醒,醒来身边不见陆承渊,她也不晓得时辰,外头听不到一点声音。
门窗都关着,屋子里闷闷的热,淡淡的香腻残留,仿佛近及可触,但无声的世界抽离,蓦然的恐慌不能抑制。
他去哪了?
江夕月坐起来,凉被从肩头滑下,她喊了一声:“……二爷?”嗓子干哑得厉害。
却是无人回答。
她穿上鞋子坐在床边,动作时体内一阵热流激荡,想起昨夜两人忘情,没赶上及时抽出。她不舒服地晃神,算算日子是安全的,方才安下心来。
心里酸酸地又起一层雾,想到这种事他也不留意,呆呆望着紧闭的隔门,又是委屈低唤一声:“二爷?”
仍旧没人出声。
就算是有事,也该叫个丫头外头候着,怎么着叮咛两句吧。缠绵一夜,醒来既不见踪影,也不留字句,怎么她就这么便宜,所有事都要自己操心。
想到这里却被自己给吓到了,原先她是婢女的时候,偶尔也在他床上醒来,那时的善后也都是自己做的,身子里的东西自己清理,避子汤自己熬了自己喝。怎么那时不觉得半分不妥,现在竟这么大反应?
她是不是身份代入太快,变得贪得无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