愍安七年,凛冬。
积雪成冰,大寒。
天气却格外灿烂,辉黄一轮破开连日来雾蒙蒙阴沉天,整座巍峨皇宫笼于晦光初霁。
落魄偏狭处焕然一新,这偏僻寓所有一宫殿,无名无匾朱红院墙,自愍安元年便已然荒废人迹罕见。
见得殿门孤零零耸立,然内闻人声窃窃。
“陛下登基七年,是先皇陛下最优秀的皇子。”
年纪不大的小丫头一双手被浸过冰水僵肿通红,浆洗活计繁重也堵不上她嘴,银铃般笑声清脆。
“美人,婢子不识几个字,听那些个娘娘身旁红人说道,陛下乃是天命之子,承奉天意,下达圣听,说什么内教黎庶,治州县,外合戎夷,定边河,兴水利,重农桑,务屯垦,积善粮,使公私仓廪丰实,民生富足。”
“听来是个实打实的明君。”
就像话本里的才子一样。
而话本里,才子和佳人必是成双结对,一派锦绣添香景象。
廊檐下红漆柱挡了美人半身,清减嶙峋极了,偏生冰肌玉骨姿容清艳,远胜地上白雪三分,灼灼压下清弱,只余惹人攀折的无边魅惑姝色。
她暗暗咽下口水,掩下惊艳,轻声慢语企图慰藉落寞美人:“美人宽心,陛下能文能武计谋无双,盛宠美人,定不会让那贵妃欺辱了去。”然语气出口越久愈发清虚,这话说得,自己都难信。
只干巴巴劝道:“美人,心情不好折损身子。”
意料中美人不语,却猛然偏转过头,蛾眉曼睩下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直勾勾向宫门。
两息不到。
“咚——”一声,殿门被大力踢开,象征身份的明黄一角闯入萧条清寂小院,小丫头不敢细看慌忙跪下行礼。
“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来人脚下并未停歇,横冲直撞肆无忌惮冲至美人面前,拖过人臂膀闪进正殿。
门扇轻掩,不多时衣衫摩挲止息,漏出娇许伊矜声息。
千娇百媚万般婉转。
小丫头羞红了脸,喜上眉梢感慨“美人之盛宠”,陛下一月内有五六天歇在美人处,不怪乎那些个贵妃娘娘们妒忌。
殿内声息响动,与小丫头所想不差,暧昧丛生,喘息声此起彼伏,美人正进行着一些后宫妃子应尽的义务。
少了烛火温炭驱散冬寒,外头微光对这里头4遍布的凛寒束手无策。
昏暗之中寒意丛生,偏生又夹杂着暖意,火辣辣一寸寸熏蒸每一片赵轻轻敏感隐秘的皮肤,躲不开如跗骨之蛆在身体表面蠕动,黏腻恶心又无可抗拒。
她眼神空洞,轻轻眨着眼,任由身上男人猴急动作粗鲁,不时有裂帛声,忽而想到身上这件是最后完好无损的了。
思绪拐了个弯儿,被炸开的熟悉疼痛召回,痛意席卷而至带起一阵酸涩。
她下意识眨眼,皮肤裸露于森寒空气,一片片战栗扩散开来,迟钝的味蕾品到苦涩。
“哭什么?”天子不知何时停歇,手指重重擦过眼尾脸颊,薄茧不知分寸刮得赵轻轻生疼。
她哭了吗?
赵轻轻出身卑微漂泊无依,一朝入了天子眼,麻雀飞上金枝头,外人多是羡慕嫉妒,却不知其中苦楚。
她被囚于深宫偏角整整两载,囿于片寸,倦其故步,不得安息。
天子不耐烦,勾起赵轻轻小巧脆弱下巴,仔细巡视。
“啧,矫情,不就是要了你一双眼睛,朕锦衣玉食待你,失了眼睛还有宫女驱策使唤,亦有朕的恩宠,你有什么可不满的?”
赵轻轻空茫视线飘飘荡荡,天子真情实意疑惑引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