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笑。
良久,又觉得乏味无趣,摸索到身侧棉被,手指死死攥住。
天子倒是来了兴致,姗姗来迟关心。
“这殿内怎如此空荡?没什么摆件玉器,寒酸的不像个帝王妃子样,且冬日天寒难捱,怎不差人去内务府领炭火?”
赵轻轻眉眼恹恹,去自寻羞辱不成?内务府盛得都是些眼尖嘴利、抬高踩低的势利人,她无权无势,一入内宫占尽帝王宠,将三宫六院高门贵女得罪了个干净,明里暗地栽赃陷害。
然而天子不管不问,阖宫内外谁人都可欺她。
天子见状轻叹,万般容忍疼惜:“寒冬腊月,将卿卿一身细白娇弱的皮肉冻坏了如何是好?朕可会心疼,西陵前些日子进贡了一批上好的木材,朕命人送来以供卿卿取暖。”
借机嘘寒问暖之后,似乎还没完。
帝王素来横向霸道我行我素,美人不应和,天子倒也自在从容。
“观卿卿面色苍白,定是寒气入体,朕心甚愧。”不由分说揽赵轻轻入怀,好一番温存小意,体贴温存美人冰凉如雪的腰肢和脖颈。
“朕身强力壮活力足,补偿卿卿。”
完了天子似乎有所触动,幽幽道:“卿卿福气!”
这话听在赵轻轻耳中如何也不是滋味,甜枣给完了天子想起大棒:“卿卿,似与周缜熟识?”周缜乃天子暗卫,随侍皇帝。
面对如此堪称直白不掩饰地试探,赵轻轻语气稀疏平常。
不咸不淡只道:“不知。”内宫之人,天子近侍,结识外臣乃是大忌,她与周缜不能相识,最好见面也做不识。
此情此景,她甚至庆幸自己目盲不辨五物,便不会露出破绽。
“是吗?”天子缓了语气:“卿卿放松,不过区区玩笑,卿卿怎的如此紧张。”
“莫不是,心虚?”
赵轻轻一窒,视线上的晦暗似乎顺流而上,张牙舞爪的遮天蔽日,神思昏聩间顿觉一阵天昏地暗。
绷紧的腰肢慢慢在天子手中瑟缩,轻微战栗不止,怯生生像某种惹人怜爱的小动物,可怜极了。
惹得天子朗笑。
“卿卿,周卿是朕最亲近之人。”
“卿卿,今日怎的不悦?周卿一向独来独往为人孤僻,行事狠辣诡谲多变颇无忌惮,为此朕忧心良久,有卿卿与周卿往来朕也算安心。”
天子轻哼一声,状若无意:“说起周缜,算是个传奇人物,出身鬼嵬司,乡民间不详,皇宫之内却是人尽皆知,其面目可憎状若夜叉,威名可止小儿夜啼。”
天子觑着赵轻轻愈柔顺乖巧的侧脸,眼中诡光更甚:“周缜有大才,难得他愿隐身黑暗,做朕手中刀。”
就是这刀,有朝一日会不会朝向他呢?
天子今日格外耐心:“有卿卿与周卿,一红袖添香佳人在侧,二左膀右臂定邦安国,无内忧外患,朕便可安枕无忧。”
絮话停停歇歇,东拉西扯毫无章法,一日走得极其缓慢,慢到赵轻轻神思恍惚混沌。
天子似乎只为例行公事,来时未过午时,走时也不过堪堪过去两个时辰,大半用来做了闲话。
走时也如来时,风风火火。
“吱呀”
刺骨浸体的寒风顺着正殿被踢开的门溜进来,昏沉沉的晦涩被搅动,些微熟悉的朱栾香清苦馥郁的味道随风而至。
下一刻,殿门被关上,发出轻响。
赵轻轻习惯性掀掀眼皮,低低道:“不许点灯。”太难堪了,不想被他看见。
角落中金丝楠木大床盈盈反着点光,透出一线光亮,这点亮笼了女子一点臂膀和下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