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了桌板后带上眼罩歇息,她拿出手机偷偷拍了几张窗外的夜景,除了多了飞机窗框,和平时在学校所拍的没什么不同。
空姐顺着微弱的亮光,拿着毯子找到程诺的位置,两人同时说了声谢谢,又同时露出羞涩的笑容。
五个小时后,航班落地。
当地时间,已近午夜,远处还有一片通红,叫程诺这个外乡人分不清是日落还是日出,分明同内地的一样,却觉得此地的更美。
靳言听她这么说,摸着下巴问:“这也算是国外的月亮更圆?”
“远香近臭吧。”
程诺可不想说自己崇洋媚外,换了个词语。
两人凑在一起看着黄昏,等到夜幕完全降临才走去接机口,人一现身,等候多时的男人就迎了上来,说了一长串的当地语言。
靳言拉开车门,先让程诺上去,他听得懂但却没法用塔门语回,只能用华语问:“外公外婆还在等着吗?”
“是的,挞沙准备了很多食物,他们很长时间没有见到您,对您很想念。”
操着口音,大胡子很快地把准备的话说了出来,指了指里面的女孩:“他们一定会很高兴。”
靳言没解释程诺的身份,眼里划过一丝落寞,开了前座车门。
三人行驶到城市西南角时不过二十来分钟,机场周围满是寂静,这个时间点的航班不多,反而到了居民区,音乐、舞蹈、歌曲的旋律不断地传入耳朵。
车子刚一停下,人群便围了上来,将几人拉出。
明亮的灯光、鲜艳的色彩,再加上独特的音乐风格,靳言真的有种回家了的感觉,低头让小朋友朝他脸上涂抹着色彩,身上被打湿。
不用自己走路,后面的人便会拥着他往前。
坐在主桌的两个老人家翘首以盼,见到了不一样的服装互相搀扶着站起,颤巍巍地超前刚走了两步,外孙就带着人走到了跟前:“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累了吗?吃点东西。”
老太太操着南方口音,华语说得很利落,朝着身后喊了一句,没一会便有人端着当地小吃出来。
靳言那句吃过了卡在喉咙里,和程诺对视着一笑,同两位老人家入座。
这样大的欢迎仪式,程诺先是恐惧,知道对面人没有恶意后才放心地跟着靳先生往前。
灯光就在头前,上方的葡萄藤偶有一两根悬在空中,印在地面上相互交织,却成了狼的图腾。
程诺走过时避开,只觉得不可侵犯。
老爷子看见这一幕点点头,撑着拐杖,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份暖意。
邻里人闹了一会,知道时候不早了,几个大小伙子们约好明日的安排便相继离开,漂亮的异族姑娘临走前却是含情脉脉地朝靳言投过去一个眼色,里面含着千言万语。
人群散去后,老太太才看向程诺,眼里有赞赏也有深究,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觉得漂亮,身上的气质不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不过好在眼神干净纯粹,看上去不是个有心机、会玩心眼的。
“饿了吗?吃点东西?”
老太太看着程诺,却是把食物往靳言的方向推。
程诺先是看了眼靳先生,见他没反对,才起身伸手拿起刀具,先给两个老人家面前的餐盘上各放切上一片,然后才轮到靳先生和她自己。
“就这么点,够吗?”
那么一小块,却是塞牙缝都不够。
老爷子从长相上看不出是不是当地人,不过一开口就是浓浓的异域腔调。
“够的,在飞机上先吃了点东西。”
程诺不好意思说自己吃了两份,她第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