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要去北京出差。”小厨房昏黄灯光下,宋葭开着热水洗碗,水声哗啦哗啦,林忱站在厨房门口,腰半倚着橱柜,缓缓开口,“要去一周!”
“嗯,记得多穿点,北京肯定更冷!”宋葭穿着一件浅色的长毛衣,灯光在她身上笼上一层暖黄的光晕,袖子挽起正在用水冲洗,不料一边袖子突然滑了下来。
手上湿着不好去挽,她只得尽量将手抬高,避免将袖子弄湿,却不料林忱突然走近来,低头凑到她面前,伸手将快掉到手腕的毛衣袖重新挽了上去,还在肘上塞了塞。
宋葭猝不及防的一转头,赫然发现两人隔得极近,林忱比他高一个头,低头时,嘴唇离她额头很近,呼吸出的热气从上到下,拂过她的脸。
太近了,近的呼吸可闻,心跳和吐息仿佛都要纠缠在一起,热度都要融为一体。
她忙不迭的往边上挪了一步:“洗好了,你要喝水吗?”
林忱的手在半空停了一下才收回去,不自然的转了头往客厅走,扭了扭脖子,像被什么看不见的力量扯着似的,很想回头看一眼,又兀自强撑着走了出去:“好。”
两人各捧了一杯柠檬蜂蜜水,在小沙发上落座,电视上播着现代剧,声音不响,也没人看进去。
“有事情想拜托你,如果不麻烦的话,下周你有空的时候能不能去看看我妈,她一个人在家,我不太放心。”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林忱先开口。
“可以啊,不过我最近加班挺多的,下班晚,估计也不能常去,你让她有事情直接给我打电话吧!”宋葭当然不会推辞,不过想到自己的现状,有些抱歉不能做的周全。
“我妈之前体检有骨质疏松,她又登高爬低的不肯安生歇着,怕她万一在哪摔着了,身边没个人照应。”林忱喝了口水解释道。
“嗯,有事我就找陈谙一起。”看他眉头不自觉皱起,她出言宽慰道,“不过你放心,秦姨身体好,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陈谙最近可能不太方便,前阵子邓姨短暂醒过来一次,但最近状态不太好,他天天泡在医院,就不麻烦他了。”
“啊!我都不知道。”宋葭有些愧疚,她最近忙着工作,回家就睡觉,微信是聊过几句,陈谙回的不太积极,她就没再打扰,如今知道这些内情,未免觉得自己太过粗心,明明当时还想着要对陈谙好一点的,“是不是该去问候一下?”
“再看吧!我也是从别处知道的,他不愿意对人说这些,总是自己默默消化。”林忱话语低沉,邓姨的情况让人揪心,但他又做不了什么。
宋葭叹了口气,世界开阔、人心幽微,每个人都有不欲言于人的秘密,不愿被人窥视,也不欲与人分享。
这个时候,尊重他人比展现自己更为重要,宋葭明白这点,沉默不语。
客厅的吸顶灯不太亮,她当初装修时特别改变过照明系统,有意让灯光昏暗些,虽然网上各种装修攻略都说冷色光显得空间开阔,但她觉得白炽光亮的刺眼,除了卫生间之外,所有灯光都是暖色调,且亮度都不高。
对面电视墙整面的木质书架,不大的电视挂在中间的墙上,周边环绕着一圈各色书籍,林忱之前略略扫过,社科类文学类为主,心理学、地球科学、全球通史,涉猎极杂,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偏好和规划。
电视下面的架子上摆着一排玩偶,是四个黑白的陶瓷小和尚,端坐着各自捂耳、遮眼、掩口、束手,线条简单没有什么多余的修饰,但神情动作极为传神,颇有意趣。
沙发靠墙角,靠里立着一盏极简风格的落地台灯,闲暇时间,她总是窝在那里看书,毛毯搭在身上,小茶几上放着零食茶水,捧一本书可以度过大半天的时间,是这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