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着不同的算盘。 沈棠心中提防着这人,一心只盼着他是个知情识趣的,能早点主动离开。 谢景星面上装的温润无害,心中却在暗暗盘算着该如何才能死死缠在她身边,借她的手一点点解除自己身上的厄运。 他对着沈棠做了个揖,言辞恳切的道谢,“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救你的不是我!”沈棠闻言连连摇头,人是穆岁辛苦背回来的,药也是他走了一天去镇上抓回来的,熬药的是三娘,灌药的是穆岁,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同她都没什么干系。 这恩情她可消受不起! “姑娘说笑了”谢景星眼都不眨的继续说,他昏迷之中并非全无知觉,自然知道真正救他的人是谁,可他需要谢的从来都不是救他的人,而是面前这位他处心积虑要接近的人。 他稍稍低下了头,遮住了黑眸中的执拗与疯狂,低声说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在下日后有机会一定会报答姑娘的恩情。” 话里话外都是将这救命的恩情强行加在了沈棠头上。 沈棠疑心这人在水中伤到了脑子,听不懂人话,她都说了不是她,他还能一个劲的在那自说自话的非要谢她。 无奈她只得继续问道:“公子伤势如何了?” 伤好了就快点走,早走早清净。 “已好了许多”话是这样说,可原本好好的人突然就咳了起来,直咳的面色潮红气息不匀,身体力行的表明自己的伤离好还差的远。 沈棠暗暗翻了个白眼,继续问:“不知公子家在何处?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有家人就快去找你的家人,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可不利于你养伤! 谢景星面色一黯,语带悲痛的讲起了自己的身世,“我姓谢名云,本是卢城一富商的独子,家父家母一向与人为善,不知怎地得罪了小人,家中突遭歹人来袭,父母皆亡与歹人刀下,在下于躲避歹人的途中不慎跌入水中,再醒来就到了这里。” “天地之大,某如今无亲无挂,亦是无处可去。”最后他垂着头黯然说道,仿佛他真是他口中的那个刚失去了双亲的富商之子。 “公子节哀。”沈棠嘴上这样说,心中对他的这番话是一丁点都不信。 单他身上换下来的那件云锦,莫说是卢城的富商,便是京中的富商也决计不可能穿的起。云锦稀有,能用的起的人家不但要钱还得有权。便是她的便宜养父,已官至尚书的沈逸,用云锦制成的衣裳也仅有那么几件,非重要场合是不舍得穿的。 更别提他这一身的气度谈吐,也并非是普通的富商家就能养得出的。 这番鬼扯的瞎话,拿去哄傻子都不信。 沈棠心底话音将落,耳边响起一道女声。 “公子莫要太过哀伤”三娘不知是何时来的,一双眼已变的通红,明显是信了那谢云口中凄惨的身世,看向他的眼神满是关切。 “公子若不嫌弃寒舍,这段时间便先住在这儿吧”三娘望着眼前的青年,思绪却早已飘到了另一边。 若是十几年前在卢城,没有遇到那场变动,亦或是有人能帮重山一把,她与重山或许就不会一别多年。 “怎么会,在下感激都来不及。”谢景星欣喜道。 二人三言两语间,这家中便又多了一个人。 沈棠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二人一唱一和,将这事定了下来。 她如今总算是知道穆岁那股傻劲是随了谁,这母子二人在某些方面真是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