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哀嚎一声,这下子丢人丢大了……
手指停留在我紧闭的眼皮上,动作简直称得上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我。
汪灿力道轻柔地翻开我的上眼睑,让我往下看。
我努力照做,但是眼睛睁不开,只是拼命翻白眼,我有点郁闷地想,我的眼睛这辈子大概就没这么丑过。
落在耳畔的叹息如同微石入水,激起清波翻涌,随后又无迹可寻。
面前那人叹息过后似乎是在低笑,却始终没有挪开手,温声道:“看着我吧。”
……我倒是想,那也得能做到啊?
话是这么说,但我的本能还是尽力一试,忍着不适睁开眼,一口气毫无预兆地直吹进来,我眼球一凉,赶紧眨了几下。
这下眼睛总算能睁开了。
汪灿递了张湿巾过来,示意我擦脸。
我现在没什么脸面和他交流,只是低头盯着脚尖,接过湿巾胡乱往脸上抹了一把,顺手揣进口袋里,想着下山之后找个垃圾桶再扔。
虽然没抬头,但我能察觉到有道视线一直追着我,果然,汪灿捏着我的下巴让我抬头,仔细端详了我的眼睛,皱眉道:“眼睛这么红,还是很疼吗?”
我:……
大哥,能不能换一个关注点!
“没有啊,已经好了。”我巴不得尽快结束这个尴尬的局面,用力眨了两下眼睛给他看。
他屈指在我眼下一刮,抹掉睫毛上的泪痕,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的指节,然后又看向我,气氛似乎也随着他的动作变得微妙起来。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想要将话题自然过渡到正轨,然而汪灿比我快了一步,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僵硬道:“不是说吹过就不痛了吗。”
……看得出他语感不错,即使是几个字一停顿地往外蹦,断句也不影响理解。
我不敢置信地瞪着他,发现他的表情非常认真,居然是不带任何调侃意味地在说这句话。
不知道该说他单纯还是好骗,不过想想他是在汪家长大的,童年严重缺失,在这方面不太聪明倒也合情合理。
我一把捂住脸,咬着牙挤出一句:“你听谁说的?”
汪灿:……
我突然就有些后悔,好端端的我较什么真啊,这句话要是追溯源头,恐怕大街上一半的人都有责任!
“没这回事儿,骗小孩的,”我拍了拍他的肩,拇指往自己背后一指,“要是咱们再猫着不动,他俩当了半天苦力,该闹情绪了。”
汪灿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我眼珠一转,阴恻恻地凑近了,自己扒开眼皮瞪着他做了个鬼脸。
然后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单手撑地,迅速翻出了土坡。
经过定点爆破,有一部分岩层坍塌了,露出一个高约半米的洞。
汪十方和汪沛金已经把挡路的碎石清理到了旁边,正在扩大洞口。
这时候我才发现汪沛金确实有两把刷子,最顶部岩层没有一丝裂缝,基本维持原貌,居然是做了个简易的承重结构出来。
洞口附近的裂纹总体呈拱门型,如果完全清理出来,应该是实用与美观兼备的。
虽然不知道这种设置能挺多久,但现在这个季节少有暴雨,应该不用担心塌方问题。
汪十方一边铲着石块一边咳嗽,估计是适应不了尘土飞扬的环境。
……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汪沛金抽的烟不比这呛人吗?怎么也没见他这么大反应。
本着珍惜壮劳力的想法,同时也是为了照顾头脑发达但四体不勤的运算部门队友,我主动摸了个口罩递给他,为了不显得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