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
晏柔眼珠一转,冷笑连连:“哦,我明白了,你见我发现了你做下的晦气事,怕被大伯母知道了要你要看,像前年一样,又在院里禁足半年……”
晏宛轻飘飘道:“敢问四姐姐,我做了什么晦气的事?”
晏柔发狠道:“你在树下烧香祭拜,这还不够晦气?”
“我因思念父母,又不能离开府中,故而寻了个清静地方追悼祭拜。”晏宛道,“那也是四姐姐的长辈,没想到四姐姐竟会觉得晦气?”
晏柔面红耳赤,怒道:“如果这不晦气,大伯母当时怎会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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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外。
仆从们大气也不敢出,垂头站在一旁。
小间里晏云帧在听见那晦气二字时,脸色变得难看之极,盯着坐在身旁的妻子道:“你当时明明对我说的是宛儿身体不适,不可出门着风,让她在自己院里好好静养……原来你竟是为了这个将她禁足的?”
何氏慌忙道:“那时淼哥儿刚过百日,我听下人回报,说宛儿在院里祭拜烧纸,觉得有些不太吉利,一怒之下就罚得重了些。不过是件小事罢了,早就过去了,老爷何必如此动怒?”
淼哥儿是崇国公府长孙,何氏十分喜爱,有一度甚至想抱到自己房里亲手扶养。
晏云帧深知妻子迷信鬼神之说,烦躁地挥挥手,让丫鬟们都下去,只留下夫妻二人在屋中说话。
自这日子朝堂因立储之事风波不断,晏云帧公务缠身,对内宅便留意的少了些。等到他听闻幼女落水之事,晏盼已能下床行走了。
即便是如此,他也忧心不已,推当日了事务去后宅看望女儿。却从妻子口中得知,竟是女儿把堂妹推下湖后意外落水的。
晏云帧愕然不已。晏盼是何品性,做父亲的也略知一二,怎么会无故把堂妹推到湖里去?
他在朝中为官多年,自然知道不能偏信一面之词,何况侄女生性内向,不善言辞,更需让晏盼与晏宛当面对质,方能知晓内情。
奈何侄女晏宛醒来之后身体虚弱,连说话都艰难,卧床休养至今方见好转。晏云帧便让妻子将侄女晏宛请到居处来,屏退众人,夫妻二人则在厅后小间旁听。
而何氏知晓晏宛性格,知道她未必能说出什么来,此事自可当做是姐妹间拌嘴争吵所致,轻易一揭便过了,是以并未在意。
她怎么也没想到晏柔与晏宛一番争执,竟会扯出前年自己私下禁足晏宛之事来。眼看丈夫脸色越发难看,何氏心底更加厌恶这个侄女,道:“不过是禁足罢了,反正大夫不也说了,她水土不服,要多多休息。”
晏云帧怒道:“你真是越过越糊涂了!为人子女想祭拜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你竟为了这个罚她,真是荒唐!”
何氏刚想出言辩解,只听晏云帧皱着眉道:“李学真桃李满天下,朝中大半都是他的学生,深受其惠。这几年陛下常常提起李学真,念及做皇子时的师徒情谊,早有追赠之意,到是四弟也少不了一个追赠。若此事真成了,咱们家的声望也可借此更上一层。”
“如果那时候传出来我们苛待四弟遗女,甚至不许她祭拜亡父亡母,被有心人传到陛下耳边,你可想过会是什么后果吗?”
何氏双肩发颤,勉强冷静下来:“老爷的意思是……”
晏云帧沉声道:“宛儿入府前我曾百般叮嘱你,千万不能怠慢了她,待她出阁陪一份嫁妆就是了,如此方才有所交代,不然让世人如何看待我们国公府?你是如何对盼儿的,以后就要如何对宛儿。”
他压低了声音道:“想想明儿述儿的前程……切记不可再闹出这种事了。”
“是。”何氏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