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心斓下床思忖,她要和萧天卓定个计划才行,他不能像昨晚那样说走就走。
正来回踱步,一转身忽然看见萧天卓进来了,他一身素衣,目有愁容,难道朝堂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谢心斓对这些可是一概不懂。
虽然不懂,谢心斓却还是关心了一句,“殿下,你还好吗?”
萧天卓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问她,“你昨夜没睡好吗?”
谢心斓只说,“挺好的。”
萧天卓闻言,挑眉凑在她耳边问,“那你在庭院看书的时候为什么睡着了?”
他的气息撩拨在她脸上和脖子上,谢心斓局促地错了个身,别过脸不再回应。
萧天卓追随着她的目光,肩膀紧挨着她的肩膀,脸又贴近了些,想看她脸红的样子。谢心斓只得继续后退,结果身后紧挨的就是床,退后可退,脚下一慌,便坐到了床上。
萧天卓伸手抵住了她膝盖两侧,谢心斓心里一颤,他刚刚还失魂落魄的,怎么这么快就变得无耻。她咬咬牙想一脚把他踢开的,可是萧天卓的样子又确实不像招人讨厌的坏人。
他半弯着腰,呆呆地凝望着她,神色渐渐从愉悦转为怅然,“穆成太妃薨了。”
“所以呢?”谢心斓满脸疑惑。
只听萧天卓又说了句,“我要守孝十五日。”
谢心斓急忙问道,“这十五日你不能疗毒是吗?”
萧天卓怏怏地点了一下头。
计划赶不上变化,谢心斓无所谓地说,“那我先回清宥观去吧,”
萧天卓忙阻拦道,“不行,我随时可能会毒发,需要你在身旁。”
谢心斓冷着脸说,“你遇见我之前是怎么撑过来的?”
萧天卓强词夺理道,“你为什么非要回去不可呢?”
谢心斓解释,“我师兄会找我的。”
萧天卓脸上现出不悦的神色,“你们道门中人,还讲七情六欲的啊?”
发觉他出言不逊,谢心斓瞪着眼问,“殿下你在说些什么?”
两人僵持一阵儿,萧天卓木木地直起身,和声和气地说,“你想回就回去便是,就当我们没有遇见过。”
他竟如此绝情,这已然是一道逐客令,谢心斓听罢有些失望,但也无可奈何,早点从太子殿下手上脱身,也许是好事一桩。
谢心斓行礼道别,打算回房收拾行李,萧天卓却又伸手拦住她,幽幽道,“我还没有说,你什么时候可以走。”
“你……”
在谢心斓生气之前,萧天卓拂袖离房而去,留谢心斓一人在房里跺脚。真不愧是当今太子,未来的储君,翻云覆雨的本领令人自愧不如。
片刻后,桐叶小心翼翼过来问谢心斓,“姑娘会画画吗?荷塘边的小屋里有画具。”
谢心斓冷着脸问,“是太子让你来的?”
桐叶低头默认,谢心斓想拿桐叶撒气,却被桐叶抢先用一番春风化雨的说辞化解。
“殿下近来心情不好,如今又赶上太妃薨逝,姑娘又何苦与他置气?姑娘医者仁心,若真的一走了之,放任殿下被毒焰吞噬,姑娘难道忍心?况且姑娘自己也散发寒气,少不了需要人照料,留在这里岂不两全其美?”
谢心斓一听,句句在理,想着好事多磨,便耐着性子继续住下去。
为了消遣,谢心斓随桐叶撑着伞往荷塘去。此处笔墨纸砚齐全,若是无人打搅,谢心斓能在这里待上三天三夜。
阴雨连绵下到第二日,谢心斓一直在白纸上画荷花,画得不知疲倦,桐叶按时送餐过来,谢心斓累了就躺在地上小憩。
午后,萧天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