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照应他。
赵攸宁走后,陈敏彧沉思一番道:“殿下,华容公主对陛下的心思了如指掌,又对朝局洞若观火,一番话鞭辟入里,句句切中要害,实在令人佩服。这样聪慧厉害的人,怎么从前会对您百般刁难,实在令人费解。”
“你也觉出些不对。”
陈敏彧颔首。
“本王试探过她,也调查过她,可惜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越是如此,本王就越怀疑她,或许本王应该在她身边安插一个眼线,时时刻刻替本王盯着她。”
秋末的鹿苑猎场,草地一片黄色,赵攸宁抚摸着一匹高大健硕的白马,马儿低头安静地吃着草料。
她不禁回想起裴复驯服此马的情景,英姿勃发,威风凛凛,她早该将此马赠予他的,如此宝马也不该终日关在马厩里。
“邓铮拜见公主。不知公主召卑职来有何事?”
赵攸宁让他起身,“小邓将军,听说你明日就要随凌将军前往西北边境了。”
“是的。”
“本公主有两样东西想让你带给他。”
“公主请讲,属下一定带到。”
“第一件就是这匹汗血宝马。当初是他驯服了此烈马,本公主早就该把这匹马赐给他了。第二件,便是这个。”
赵攸宁从袖子中掏出一个锦囊,里面放了只小瓷瓶,里面装的正是裴复吃的解毒药,是她前日去静虞山找木槿柔新配的药丸。还有一张纸条写了吃的数量和频率。
“这里面的东西,你务必亲自交给他,他看了自然明白。”
“公主殿下,您有没有什么话要对他说,我帮您带去。”
赵攸宁沉默片刻,道:“你告诉他,他永远是我赵攸宁的人,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死了。”
赵攸宁派去登州调查的人去了一月有余才回来。
“那人叫吴良,是登州人氏,生平没什么奇怪的,只是认识他的人说他年轻时曾离乡做生意,赚得盆满钵满,他本人花钱大手大脚,每次钱花光了就又出去赚一大笔钱,但属下经过细细盘问调查后从一位老者口中得知他并不是做正经生意,而是做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
赵攸宁疑惑道:“如何见不得人?”
“他当过人贩子,和几个同伙经常拐骗良家妇女,卖到秦楼楚馆赚钱,甚至还拐卖好看的幼童送到一些有钱人家供……亵玩取乐……”
“够了!”
赵攸宁简直恶心吐了,真没想到他是这样可恶可恨的人,亏得她还一直为他的惨死耿耿于怀。
“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就这么死了反倒是便宜他了。”
赵攸宁恢复情绪后又有些庆幸,裴复没有滥杀无辜,可她又对他的过去多了一些好奇,从前问他他都不肯说,为了体谅他不扒他的伤疤她也就没有多问。
她不禁回想起当日她冷声质问他时他愤怒的反驳“因为他该杀”,那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说狠话,猩红的眼睛凶狠极了。
也许有一天他想通了,愿意敞开心扉告诉自己他的过去,她要多给他些时间,也让自己更加耐心。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十一月底,冬至当晚,宫中惯例在正阳殿举办家宴。
朦胧夜色中,片片雪花漫天飞舞,落在巍峨的宫殿上,呼啸的寒风把屋檐下一排精美的宫灯吹得摇摇晃晃。
赵攸宁多吃了几杯酒,走出殿外,面前层层而下的台阶已被白雪覆盖了薄薄一层,远处只见大雪纷纷扬扬飘落在一重重金色的琉璃瓦上,冷冷映着月色,透出一股皇家的肃穆。
风有一阵没一阵的席卷着她的全身,拢着貂裘的手又紧了几分。鹅毛般的大雪覆盖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