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等她次日清醒时便把前晚的事都一字不漏的全盘告知了。然而接下来几天,方时绪却一如既往地并未说对她什么。但付艺需要发泄、需要安慰,她仍是把这些事分担给了段天,段天懂她,以前是在电话里,现在是面对面。
付艺也弄不懂自己的脑子在想什么了,她知道自己大概在明知故问:“段天,你为什么回来?”
“我妈替我安排了很多场相亲,但我并不是为了这个。”段天的答案与几年前一样的直白,并不掩藏。
“段天,我帮你。”付艺一时脑热,她需要暂时找到生活的出口,她受不了段天成为第二个自己。自此,她一面作乖敷衍着付齐的步步紧逼,一面帮段天赶走了许多他父母精挑细选的名门闺秀。
成功搅乱八场相亲后,付艺开车把段天带到山顶,夏日的夜晚繁星满挂,一片安宁。
他们不说话,世界在这种时候慷慨得很美好。
“付艺,作为朋友,我对不起他。”段天意想不到的忏悔打破了宁静。
付艺有些生气:“他也有错,明明都是他无视和默许了的。”
“你去美国吧,付艺。这些事我不会告诉时绪的。”
“我帮了你,你为什么不帮我?”付艺难以置信段天的话,她撕心裂肺地打骂他,失控地把他推倒在地,最后愤怒地驱车离开将他独自留在了山顶。
付艺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吃不喝,她无法面对自己的内心,也无法面对方时绪。付齐拗不过她宁愿看她消沉也要拦着甄筱芳让方时绪赶过来劝两句的请求。甄筱芳的心矛盾起来,直到段天母亲登门拜访。
“你看看你女儿干了些什么好事?还真的以为戴两顶假发就没人认得出?再这样下去,我家段天跟着名声也要一起臭掉!”
甄筱芳看着眼前这样心狠果伐的女人,心瞬间硬了以来,她把人赶了出去,破口大骂:“你应该管好你儿子,我的女儿我自己会教导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甄筱芳自然不担心段天父母把事情败露到方家人耳边,段家和方家交好多年,什么事情能拿到台面上讲自然都知道。况且,在平城混了这么多年了,她也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两家的暗自较劲。
付艺躺在床上快要死过去时,卓致岸出现在了她的床边。
“你真是愚蠢至极。”他已经把她的一切了如指掌。
“你跟你弟一样,十分让人讨厌。”付艺挣扎地从床上爬起来,形容憔悴好像随时要倒下去,她只在以前去卓家时偶然见过卓致岸几面,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她对他的能力早有耳闻,殊不知他要是没有心狠手辣和城府哪能安安稳稳坐上卓氏集团接班人的位置。
“你跟我弟一样,愚蠢。真想不到,会是你这样愚蠢的人要来当我的助理。”他把她床边那杯水倒掉:“这样倒还死得快点。”
“我不吃激将法这一套。”付艺冷静地说,那杯水还是付文早上送进来的,他哭着求着地喊姐姐,自己也一滴未喝。
“你念平城大学,留在学校当辅导员,到底是你自己所想?还是为了向方时绪妥协?又或者是你在逃避?你的懦弱在自欺欺人?”卓致岸十分不屑道:“也难怪,你光鲜亮丽的人生,看似幸福美满的生活其实不堪一击。”
那天后,卓致岸每天都来,说尽了刻薄的话,扰得她耳根不得清净。每当卓致岸过来,甄筱芳就会识趣地出门。付艺与他大打出手最后不得不被迫吃下些东西,也是在他们正肢体纠缠时,方时绪不请自来。
段天告知了他一切真相,丝毫不管他近来因为律所的事已经疲惫不堪。
付艺每天都会想起方时绪几次,看他站在自己面前时,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她和他都一副憔悴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