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下旬,陵川彻底受到冷空气侵袭,哈出口的气被幻化成实体,九中也换上了厚重的冬季校服。
“要不这样……”
岑诗月从厕所回来,又听见周望他们几个凑在桌前密谋着什么。
只是由于她的出现,声音截然而止。
见状,棠颂凛挠了下头,笑得尴尬,回了自己的座位。
凌兆江收回越过半个桌子的身体,慌乱从桌上抽了张试卷,煞有其事跟楚禾埋头研究起来。
欲盖弥彰。
相较于他们,周望表面上显得要淡定许多,悠闲转着手里的笔。
依旧是那副大佬坐姿,翘着个二郎腿,身子往前倾,留出一个供岑诗月可以通过的通道。
岑诗月顺势进去后坐下,拿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面色平静,对他们刚才明目张胆“排挤”自己的行为视若无睹。
大抵是心虚,周望余光总觉得岑诗月在若有似无的打量自己,以为她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口问。
于是他先发制人。
“别问,问就是不知道。”
“嗯,不问。”岑诗月配合他。
她擦完手,拿了书开始做题,没在这个话题停留。
过了一节课,周望发现岑诗月真没问的意思。
这种情况,岑诗月反应越平淡,周望心里越痒痒。
按道理说,所谓惊喜,自然是当事人越不知道越好,但是看岑诗月真漠不关心的样子,周望憋得难受。
他本来打算要是岑诗月问起来,他适当透露点风声,免得她被这几天他们的故意避让伤到心。
结果她丝毫不在意。
周望心底有点发燥。
左手撑着额头作掩护,眼珠透过手臂下面的空隙,最大限度往左边倾斜。
岑诗月在做题,他心中无语。
明明才从言大考完试回来,保送十拿九稳,还在这做题,是要卷死谁?
她难道连一个作为正常人类最基本的好奇心都没有吗?
岑诗月正在草稿纸上演算,手肘突然受到撞击,握笔的手带着笔在白色的纸上留下一条欣长的黑色横线。
她转头看周望。
“坐久了,活动一下筋骨,不好意思喽。”周望望着天花板,目光闪烁,伸了一下懒腰。
行。
岑诗月往墙边挪过去,给金主爸爸腾出舒展的空间。
然后她听见周望有意无意,模糊又断断续续的开始哼调子。
从铃儿响叮当到happy birthday。
再接着是他小声又做作的,长吁短叹。
最近好累。
晚上要干什么来着。
岑诗月叹了口气,丢了笔,“周望。”
周望下意识反应:“你给我布置的作业我都做完了啊。”
“你们最近在忙什么……”
装出来的好奇,显得不太自然,岑诗月特地补了一句:“背着我。”
周望顾不上分辨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只是觉得听到了胜利的号角,嘴角在扬与不扬之间抽搐。
他摆了个高深莫测的表情,高冷道:“有点事。”
“哦,那你注意休息。”
没了下文。
周望感觉喉咙里面被塞进去了一团棉花,噎不死他,但胀得他上不来气。
他转过去对上岑诗月清淡明亮的眼。
双手合十,对着她,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岑诗月不明所以:“你干嘛?”
周望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