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眼,耸着眉毛,半是不正经,“我看你清心寡欲,无欲无求,仿若佛祖临世,我试着许下愿,看能不能实现。”
岑诗月知道他不爽,叹了口气:“那你想我怎么问?”
“是问你们在合伙孤立我,还是在商量着怎么谋杀我?”
周望被她问住,倏地感觉自己特没劲。
岑诗月这人,让她对什么东西表露出太大的兴趣,确实有点强人所难。
关系上面,从不跟人主动建交。物欲上面,周望见她除了买书买题也没买过其他的,私服的T恤印花洗得发皱也不换。
要不是之前因为那三百万的事,岑诗月还了几万给他,他还以为她穷的连新衣服都穿不起。
好好一十几岁的姑娘,淡得跟抹雾似的,见得着,摸不透,以至于暗恋她的那群小年轻抓耳挠腮,始终找不准方向下手。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幼稚。”周望梗着下巴,流利的下颌骨线条被绷得更好看。
“没有。”见周望那别扭劲,岑诗月心软下来,同他解释:“每年这时候楚禾他们都会这样,所以我真没什么好奇的。”
她连拿脚指头思考都用不上,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他们在搞什么。
说完笑了下:“我以为今年有了你,他们的演技能好一点。”
周望左边脸靠近耳垂的地方有一个小拇指指甲盖大小,月牙形状的胎记,很浅,肉眼不靠近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同桌这么久,岑诗月第一次注意到他脸上的这种类似烙印的印记,像是发现了某种神秘的宝藏,连带说话的语气跟着轻快起来:“只是没想到你比他们还沉不住气。”
“我沉不住……”说到一半,周望意识到不对:“每年?都这样?”
岑诗月点头。
课间,所以他们说话的声音算不上遮掩,后桌的两人听得一清二楚。
几乎在周望转过去的瞬间,楚禾从位置上跳离:“我突然有点尿急。”
凌兆江就没她这么好运了,被周望抓住了后颈,给直接按回了桌面上。
“一定要保密?一点风声都不能露?”周望磨牙。
第一天商量的时候,凌兆江特地叮嘱过他,千万别在岑诗月面前露馅了。
搞得他每天在家里战战兢兢的,买回来的道具都只敢塞在自己房间,现在里面跟个杂货房一样。
结果呢,当事人早就洞悉了。
这就跟你斗地主,你以为你胜券在握,结果系统抽风亮了明牌,活生生等着被对方打脸。
“人生在世,总要有点仪式感,特别是像我们这种十几岁热血澎湃的年轻人。”凌兆江整张脸因为过度挤压在桌面而扭曲变形,还有心思同周望嬉皮笑脸:“每一年都是不一样的一年,每一天的自己都是新的自己,特别是今年有了望哥你这种人才,说不定等班长七老八十老掉牙,胳膊腿不利索了,躺床上两眼一闭的时候,脑子里面都是今天风姿绰约的你。”
风姿绰约的屁,周望觉得他就像个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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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24日,圣诞节前夕,平安夜,周一晚上。
周望四个人翘了晚自习,在他家给岑诗月布置生日场地。
明桥椿馆,一个光名字听起来就十分文绉绉,酸得人掉牙的名字,住在这,在陵川相当于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里面住的基本上都是陵川各行的翘楚,不乏公职人员。
本地人常开一句玩笑,哪天要是吃不上饭了,去明桥椿馆门口随便拦辆车,遇见个心好的,随手给的点,都能够普通人活大半个月。
要是模样好有手段,再运气好一点,下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