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还可以吗?”
“还行。”
“下次做水果披萨。”
“嗯,随你。”
安娜对这个听起来很敷衍的答案已经乐得笑弯了眼睛,这让泽北荣治忽然没有办法拒绝接下来她雄心壮志地报出的一系列菜谱。可是没一会安娜忽然产生了今天的第二次泄气……因为夏天过后泽北荣治就要漂洋过海去另一个国家了,跟她完全就是天亮说晚安的节奏,就在这种岁月静好的时刻她深刻地意识到到这个事实,似乎这餐饭之后两个人说个话吃个饭都要争分夺秒。
还剩下一小半的蛋包饭安静地卧在安娜的盘子里,她捻着勺子扒拉了几颗饭粒。想开口说着什么的时候爸妈回来了,送到嘴边的措辞被打断了,然后她一下子就想不起来刚刚自己酝酿了要说的话。
泽北往门口望去,自家爸妈也回来了,想要走,又觉得自己吃饱就走有点不够义气,于是跟安娜的爸妈随意地聊了会天后就跟在已经端着空碗碟走进厨房里的安娜身后去帮忙洗碗。
安娜从洗手池里抽出湿淋淋的手,“你怎么还不回家?”
泽北不答,只是把安娜洗好擦干的碗筷一个一个放到上头的壁橱里——她够不着吧?他用眼神比划了一下安娜的身高,她的额头应该刚刚碰到他的锁骨,他比她高出了整整一个脑袋还要多三公分。
“长得高就是好啊……”安娜真诚地感叹道。
泽北放好碗筷,低头去看安娜,安娜也正好仰着脖子看他。
目光接触,安娜看着他的黑眼睛,感觉心底有一个小爪子伸出来挠了一下心尖,痒痒的热热的,挠得心脏都有点疼,她禁不住想要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把这种异样归功于泽北荣治漂亮的大眼睛——漂亮得,让人深深直视都会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