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又高了,前面调过去的有几个不管用,损失很大。”
“啧,要求那么高,不知道能不能找够数量。”
“别管了,按顺序先测这个吧……过来吧,别害怕,就是取一点血做个测验。”说话的人转过头来招呼何清过去。
何清闻言靠近桌子一点。八仙桌有点高,她正好能看到桌子上的东西。是几个宽口的扁扁的碗,上面封得死死的,不知道里面装了点什么。碗边上摆着几根银针,很长,闪着微微的银光。
取血的是一个女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穿着干练的深色短打,绑着高马尾,别人叫她“阿琪”或者“琪姐”。
“什么名字?”
“张……海燕。”何清回答道。
“日安晏?这个字倒是很少给女孩子用啊。”女人舔了一下毛笔尖儿,在名册上勾了一笔。
何清瞳孔地震:“什么?”她猛地看向名册上打钩的位置,那儿确实是写着“张海晏”几个繁体字。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
日安晏?居然不是张海燕,是张海晏??张,海,晏???
“怎么了?”
“……我不识字。”何清沉默了半晌,诚实地说道,“我不知道是哪个字。”
“……?”
看得出来女人变得有点无语。
琪姐把银针在火上烤了烤,沿着腕边挑开碗上封着的东西,露出里面干涸的黑糊糊的底。难闻的腐臭味登时涌了出来,离得近的何清被呛了一下,而琪姐依旧笑眯眯的模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何清憋着气向里头看了一眼,看到黑糊糊的干泥中间卧着一只碧绿色的小虫。不知道算不算得上甲虫,和金龟子有点像,但是足足大了一圈。
被光线惊扰,甲虫扑腾起来,在黑色的泥里翻滚,但最终还是没有飞起来。
它好像没有翅膀,也有可能本来是有翅膀的,但被人为剪掉了。
琪姐拿银针拨弄了一下虫子,然后从腰侧拔了一把匕首扔过来,何清这才意识到匕首才是采血的工具。
“滴进去喂虫子。”女人笑眯眯地说。
何清拿着匕首在手指上怼了一下,把血挤到碗里面。甲虫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绕着这几滴血转圈圈,表现得一副极其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样子。何清疑惑地抬头,心想这虫子难道瞧不上她的血?
但甫一抬头,她就看到女人的神色略微变了变,嘀咕了一句什么。等再低头看时,甲虫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了血上,眨眼的功夫血液就消失不见了,黑色的泥也被甲虫胡乱扫动的四肢扒拉开,隐约露出了瓷白的绘着图案的碗底。
非要形容的话,这只虫子好像磕了药一样兴奋起来了。
女人的神色又变了几变,忽然嘴里喊了几个人的名字,边喊边一把死死攥住了何清的手,朝她手掌上横着划了一刀。
周围四五个人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何清挣扎着用力想抽出手来,但她根本没法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手掌心的血涌了出来,哗啦啦地往碗里淌。
这下半个身子泡在血里的甲虫更加抽风了,口器疯狂地翕动,背上展开的翅鞘以极高的频率颤抖,从腹部衍生出来的腿的肢节到处划拉,几乎把吸了血的黑泥溅出了碗外。
随着碗里何清放的血越来越多,甲虫的腹部也越来越膨胀,腹壁也被撑得越来越薄,最后整个腹腔几乎是它原来的体积的两三倍。
【嘭。】
它的肚子终于不堪重负,如同烟花一样炸裂开来了。血喷溅出来落在桌面上,何清的睫毛上也挂落了一个小小的血滴。
这只可怜的、忽然如同饕餮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