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九歌完全担当起了文书的职责,忙里忙外,将思补斋打理得井井有条,连一向闲散的林沐都坐不住了,嚷嚷着让柴桑给他找点事干。
柴桑对九歌这个文书很是满意,到了月底,当着众人的面,给了九歌月俸,南昭容当然也有,只有林沐两手空空,柴桑特意说明是月例,这下林沐更坐不住了。
“大哥,你弟弟我当真是无用之人吗?”林沐风风火火地进来,一屁股坐在木椅上。
“当然不是。”林沐不知道他急得跳脚的样子,正中柴桑的下怀。
“那为何九歌他们师兄妹都有事做,大哥唯独不用我?”
见林沐气性上来了,柴桑顺势说道:“因为有更重要的事,让你去做。”
闻言,林沐瞬间一脸欣喜,当即凑到柴桑面前,神神秘秘地问:“什么事。”
柴桑配合着他,压低声音,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
林沐听完,顿时容光焕发,喜上眉梢:“好说,弟弟我定不辱使命。”
说完,迈着大步,开开心心地出去了。正巧遇上进门的九歌,骄傲地朝九歌扬了下眉。
“这是?”九歌不解地看向柴桑。
“不用管他。”柴桑的笑中带着些宠溺。
几日后,林沐一回来便钻进柴桑的书房,一待就是一个时辰,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不过柴桑显然不打算瞒着众人,翌日,便把南昭容和九歌叫到书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细说了一遍。
九歌恍然大悟,原来林沐这一趟,是去做暗哨了。
澶州匪患滋生,九歌和南昭容自然是有所耳闻的,既然派出林沐,说明此事柴桑心中已有打算,看来这便是近日千头万绪中,他理出的第一个头绪。
澶州大大小小的山寨有十几处,这些当中,有一处最为特别,那便是蟠龙山上的蟠龙寨。
蟠龙寨的寨主慕容诀曾是前朝大杀四方的名将,却因功高盖主,遭人猜忌,一怒之下离开朝廷,远走澶州,占山为王。
澶州前前后后几任刺史,或围剿、或招安,慕容诀都不为所动,偏又因他擅兵法,一座山寨守的固若金汤。
朝内不安,常年四处用兵,当然也就无暇顾及他这座小小的山寨,又因他还算安分,不为祸、不反叛,几十年下来,倒也相安。
“所以大人派林沐去,是不打算用兵。”南昭容马上领会了柴桑的意思。
“自古用兵,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况且眼下,我也无兵可用。”柴桑的语气中有些无奈。
九歌追问道:“大人想怎么做?”
“亲上蟠龙寨。”柴桑一字一顿地说。
南昭容闻言皱起了眉:“那岂不是进了贼窝?”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林沐言语中充满了激动,他在蟠龙寨外整整守了三天,他也想看看,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竟能把个土匪窝治的井井有条。
听了林沐的话,柴桑点点头:“如果我们折在蟠龙寨,那澶州十几个山寨,没一个我们能活着走出来。”
“为何?”九歌蹙着眉,显然有些疑惑。
“因为慕容诀最讲理。”林沐无意中挑了一下眉:“他们是最不像山匪的山匪,怕是比刘昂的军队还要纪律严明。”
竟是这样,九歌心中暗暗称奇。
“慕容诀心比天高,不会将自己与那些山匪等同一类,他这蟠龙山,恰似首阳山。”
林沐悄悄碰了碰九歌的胳膊:“首阳山是什么?”
九歌看了眼柴桑,侧过头小声对林沐讲:“我待会儿跟你说。”
又商讨了一些事宜,约定翌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