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走吧?”
“嗯。”
师令仪越过沈残冬朝云梯那边走去,路过季之珩时发现对方一脸歉意,“季护卫怎么了?”
季之珩当然不会说自己刚才误会他们了,于是避开她的视线,“没什么,叫师小姐久等了。”
她颔首,“没有等很久。”
季之珩挑眉,望着她的背影笑了笑,他在京都见过无数名门贵女,端庄的、活泼的、寡言的、刻薄的,尽管她们性格不一,身上却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待人接物永远带着高傲,区别只在于有些人将其深深隐藏,有些人不加掩饰。
师令仪并非名家贵女,但明月山庄家底深厚,富甲一方,与贵女相差无几,她身上就全然没有那种高傲,有的只是天生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与冷淡,而跟她气质相矛盾的是她既能跟护卫同桌吃饭,也能亲自敲门等人,还能与侍女同寝。
总之是个十分特别的女子。
思索的功夫他们乘云梯下到了北楼一层,苏墨早就在大堂等候多时。只见他躺在温香软玉堆里,左右各搂一个,左边的喂吃食,右边的喂佳酿,面前还有一群姬乐弹琴歌舞,纸醉金迷好不快活。
师令仪对惊春道:“看清楚了吗?”
惊春答:“看清了,男人大多表里不一,不要听他说了什么,而要用心看他做了什么。”
“嗯,日后回去把这个例子说给雨儿和清谷听听。”
惊春抿嘴偷笑,“好。”
苏墨听到师令仪的声音一骨碌儿从美人堆里爬起来,边朝她靠近边挥手让一众乐姬退下。
“元元你误会了,她们是楼里新招的优伶,我知道你要去赏花灯所以一早就在这等了,顺便瞧瞧她们技艺如何,也算打发时间了。”
“嗯,原是我误会了。”师令仪很是敷衍,“走吧。”
一行人出了北楼,路上随处可见灯笼。房檐、树梢、假山、凉亭、花丛、石凳、栏杆等等,凡是能放得下花灯的地方皆有装点,就连最为冷清的中心楼都挂满了花灯,明晃晃的火光将黑夜照亮。
穿过南楼他们就算离开了浮世楼,放眼望去街上人头攒动,无比热闹。道路两旁的花灯自不必说,除此之外每个人手中还各自提着一盏精致小巧的灯,形状各异,大体分为动物形象和花草形象。街上行走的男子衣着干净整齐,女子打扮得漂亮细致,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顺着人群往前走,东阳城的繁茂揭开了冰山一角,叫卖声此起彼伏,两步一杂耍,三步一飘香。小孩抓着烟花棒奔跑穿梭在人流中,大人急急忙忙追赶;骑着骆驼的异域商人招摇过市,一身银饰哗啦作响;不知谁养的金丝猴子跑了出来,从这个摊子跳到那个摊子,惹得摊主惊叫连连,挥袖赶撵……这些大大小小杂七杂八无时无刻发生着的变化共同组成了一幅人间画卷,有人的地方就有烟火,即便是谪仙见了也要沉醉其中。
师令仪不喜欢出门,但偶尔看看人间烟火也别有一番滋味,他们一行五人,她在最中间,苏墨跟她并排走,左边是沈残冬,右边是季之珩和惊春。
苏墨初心不改,一路上坚持对她表述廉价的爱意,说起情啊爱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好在环境本来就嘈杂,苏墨的声音被她归类为杂音一并过滤掉了,她注意力全在路边层出不穷的杂耍表演上,途中一鬼面人嘴里猛地喷出一条火龙,那热浪扑面而来吓了她一跳,都走远了她还回头看去,没想到对方也在瞧她,四目相对,对方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冲她笑了笑。
继续往前走,他们看到一家青楼在外搭台举办猜灯谜活动,头三名都有奖励,头名得精巧花灯一盏,与花魁夜游船舫;第二名花灯一盏,青楼酒水免费;第三名仅花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