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著并不避让,反而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微敛眸光:“怎么?殿下为了消灾,竟像以美色/诱我?
李徽仪羞愤交加,重重一拍桌子:“无耻!放肆!”
沈著几乎是半环着李徽仪:“不急,人就在我府上,你说我要是做了天子,这些人证物证自然是永远都见不到天光。因为,我可舍不得我的小青梅就这么死了,而且,你还想再延你陇西李氏的荣光。”
“你!”李徽仪瞪着沈著,却说不出来半个字。
沈著是真的捏住了她的七寸,她这半生都在为了家族算计。
“殿下先不急着答应或者拒绝,好好想想是做个垂帘的傀儡好还是李氏重要?”说罢,沈著出其不意地在她颈上轻轻啄了一口,而后敛袍离去。
她手段够不上野心,在先建元帝赵承祁对李家动手时,她选择了最愚笨的方法——买通他的贴身内宦宋照给赵承祁下毒。
事后,她虽然及时处理了宋照,却一时疏忽,让为她提供毒药的太医孙氏逃之夭夭,而沈著带来的那两信笺,一封是宋照的陈罪书,一封则是孙氏给沈著的拜帖。那么照沈著所说的,孙氏如今就在他手上。
李徽仪知道,沈著一旦公开此事,她背上的就是夷族的“弑君罪”,到时,她这些年的苦心经营都会付诸东流。
权衡再三,她选择了答应沈著。
一月后,太后李徽仪以天子年幼,不堪重任,禅位给梁文帝第七子桓王赵承祐,此后撤掉珠帘,退居后宫。
沈著登基以后,将她软禁在了寝宫。
李徽仪生的是极好看的。远看着清冷孤高,待近处细看时会发现她长着一双眼角微微上挑的桃花眸,是带了些妩媚在里头的,不多不少刚刚好。
不过此时的美娇娘,眸中却无半分光彩,神色木讷地坐在榻沿。
来人的脚步在这夜深阒寂的殿里显得格外清晰,一步一步,仿佛带着不知名的死亡审判,踩在她的心头。
李徽仪稍稍抬了抬眼,看见沈著着了玄色暗纹寝袍,她不是二八年华的小姑娘,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以致于在沈著坐在她身侧将她揽入怀中时,她以手肘狠狠地捣在了沈著腰间,但他接下来的动作并无半分迟钝,仿佛方才无事发生。
直到沈著的薄唇即将覆上来时,她又闭着眼将头偏开。
一声轻哼传进了李徽仪的耳中。
紧接着,她觉着腰间一紧,下巴被紧紧捏住,小脸也被迫抬起。
“睁开眼,看着我!”沈著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此时却带了几分不容置否的上位者的威严在里面。
消极抵抗是此时李徽仪能做的唯一一件事。
沈著带着薄茧的手指毫不怜惜地摩挲着李徽仪的唇,“我数三个数,你要是还不睁眼,我便把赵谕那孽种丢出去喂狗。”
李徽仪蓦地睁开眼,眸中尽是惊恐,拼力地从喉管中挤出来两个字:“不、不要……”
沈著莫名其妙地一阵心火,捏着她的下巴的指尖更加用力:“怎么?和赵承祁生的孽种就那么让你在乎?”他眸光微敛,似是在思索什么,“我没记错的话,这可是我登基三日来你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为了那个孽种?啊?”他说到最后,突然提高了音调。
沈著一句一句的“孽种”,只是让李徽仪觉得钻心的疼。
“当初说我‘死’了,连尸骨都没找到,你就迫不及待地撕了同我的婚书,转头嫁给了赵承祁。”沈著的眸色更加幽深,仿佛他这个人一样,叫人永远都看不到尽头在哪里,“哦不对,都不能叫‘嫁’,毕竟你是自愿给他做妾的。”
沈著轻飘飘的话,却宛如这世界上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