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下杯壁就迈开腿要走，面上依旧笑呵呵地说：“大抵是的吧。”
张老师一番话搅得她多少有些心神不宁，闷头熬到下学铃响就匆忙收拾离开，没成想一下楼转角就碰到了打转的孔战儒，一瞬间她担忧了许久的可能同洪水猛兽般袭来，顾不上本该避嫌的关系，错乱了步子走上去，险些踉跄摔倒。孔战儒听到动静才转头看到他，脸色沉沉地走上去，下意识扶了一下她的手臂，看对方也没躲避，反而僵直着脖子仰头凝视着他问：“出什么事儿了？是不是白天……”
孔战儒倒还没对她这副态度反应得及，想起以往的经验，着急打断她说：“十律的事，你跟我走一趟。”
责初一愣，神情凝固了许久，短暂地冷却了一下大脑，继而又紧张起来，问：“十律怎么了？她人在顶荆？”
孔战儒神色凝重，收回手笔直垂在身侧，抿着唇斟酌了一会儿还是只说：“你先跟我去了再说。”
责初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小步和他拉出一个合适的距离，打量了他几秒钟。
孔战儒惯会搬妹妹出来骗她，况且她才与孔由艾通电话无多时日，这番心存疑虑无可指摘，但偏偏她这个妹妹就是叫人挂心，还没等孔战儒催促，责初便点头认了，换了只手提包说：“走吧。”
司机照时等在外面，责初上去招呼了一声，转头看孔战儒已经打开自己的副驾车门等着她，身型稳健，意气风发，样子还是老样子，心境却已不似当年。责初摇头，仿佛这一刻才懂时过情迁。
车子往十瀑胡同去，二人一路沉默，如今已无天谈，责初看他神色不好，怕有大事，但又难想到能是什么，还是忍不住问：“到底怎么了？十律怎么了？”
明明是孔战儒拉她来的，这会儿却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像什么秘密不愿泄露，又像什么难堪难以启齿。
他越是这样责初越心急，坐不住，侧着身追问，若不是看他开车，差些直接上手。
许久孔战儒才开口，声音沉得像嗓子里挂了铅块：“十律她，怀孕了。”
责初大为震惊，半天都没缓过神来，等车停在了孔由艾公寓楼下才知愣愣地推门下车，听孔战儒在旁愤愤讲到：“看来她连你都没有讲，问她什么都不说，但多半就是那个姓叶的，一个人偷偷跑到顶荆来，不知道要干什么，你从前嫌我约束她，可你看看，这样下去不要翻了天？”
责初语塞，对这消息还没消化彻底，这会儿只想着快些见到孔由艾，爬楼梯的功夫问了句孔战儒：“她现在还好吧？”
孔战儒边拿锁匙边摇头，责初这才注意，那门锁已经换了新，外边锁实了，里边就别想费力气打开。
她无奈摇头，看孔战儒把门打开，让道叫她先进去。
客厅无人，房间陈设周正，显然又住了人了没多久，桌上还有上次留下的白酒瓶子，责初径直往房间去，推开虚掩着的门就见孔由艾盖着薄毯面朝里侧身躺着，不知是睡着还是醒着，但屋里动静不小她也不挪身子。
孔战儒一手轻抵着门，看她回头就小声说：“她现在不肯同我说话，你跟她讲，我出去抽根烟。”
责初看他转头出门，又自己在卧室门前空站了好久，待稍稍有些理出头绪了才抬手扣了扣门说：“是我。”
孔由艾背影僵直了一下，转而立刻翻身起来，动作看着还算灵活，等转过身来瞧着面色也不错，看到责初没有太多惊讶，反而歪头耸肩，眉眼一耷，语气糯糯地撒娇说：“你可来了，我的救世主。”
责初反手把门一关，不知是该笑还是哭，走到床边又细细打量了她一番，最后目光落到她平坦的小腹上说：“讲讲吧。”
孔由艾跟着低头看了眼，又上手摸了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