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草地上,同样仰望星汉,“你一直很喜欢星星。因此去学的观星吗?” “我曾经想要一颗星星。亿万星海之中,最耀眼璀璨的那一颗。我那时想,如果万千星图都能印映在我心中,那么这一颗明星,就如同永与我同在。” “后来呢?” “星图只是星图。心中预设的美好想象,与真实的星辰终究不是一回事。情之一字,原就是自欺欺人。” 苍越孤鸣沉默了一会儿,任由夜风猎猎,吹起裙摆如浪招展。 “不,云远,是孤王错了,真正错了。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答应这个愚蠢的设局,不应该隐瞒你。孤王太自负,太自以为是,总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总觉得你会永远等——” 苍越孤鸣支撑在地上的掌指,忽然摸到一点粘稠的湿润,低头看去竟然是流淌一地的血浆。身侧安详躺下的人,不知何时开始崩解的肌肤,失去屏障,任由鲜血无声漫涌出来,在衣衫之下,变成血肉模糊的一团,甚至还有进一步融化成一滩血水的趋势。 苍越孤鸣倒抽一口冷气,脑内嗡鸣作响,尖利到近于破音,“来人!” 所有府医绞尽脑汁,也只能做到勉强止血,却对越加衰弱下去的生息毫无办法。 “榕桂菲人呢?” 战战兢兢的侍者和府医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苗王的霉头。 “七日之前,菲已前往北苗研究此次的疫病。”凝重压抑的气氛之中,铁骕求衣率先半跪垂首,“报令兵已经派出,但北苗荒凉之地广袤,尚不知行医队伍现在哪一处……都是臣的罪过。” 苍越孤鸣的面上只一味的阴沉下去,不答,也不叫起。视线始终钉在病榻之上,右手越发地攥紧出鞘在外的唐刀,那刃上还有温热的鲜血痕迹。 紧随其后的风逍遥急道,“榕姑娘留下的备用药不是还有很多?总有一种可以拿来应急吧!” 凶兽噬人般的视线因此转挪到各位府医的脸上。他们立刻意识到再继续装死下去,可能会真的死。 “榕大夫留下了治疗心疾和哮症的药物。可、可是大祭司这是中毒啊!而且这种奇毒是慢性积累下来,突然爆发……”领头的一个越说声音越小下去,最后跪地磕头,“王上饶命!” “在孤王的王庭之中下毒,好,好啊,好个墨家九算,好得很!”苍越孤鸣猛地大笑一声,秀美面容青筋蹦起,尽露狰狞。 “还请苗王暂歇雷霆之怒,当机立断,清除苗疆余党,以免其他师叔借此吸收势力,反罹遗祸。”正当其时,俏如来的身影转出,他见到刀锋之上的鲜血,还是阖眼一霎,为忘今焉默念了一句佛。 “俏如来,孤王允诺你的条件,决不包括云远的性命!” “是。俏如来记得。所以,关于云姑娘的病情。修儒是已故冥医杏花君的亲传弟子,可否让他观视一下?” 苍越孤鸣瞧了一眼这个尚有孩童之气的少年,到底还是让出身位。 但修儒一番诊治之后,却也是摇头。 “我现在用织命针暂时护住了她的心脉,延缓毒气蔓延,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咯。但是因为不能解毒,就不能撤针,所以是这样死不了,也活不成的状态。” “什么!” “修儒,这是何种奇毒?真的没有一点办法吗?”俏如来问道。 “其实麻烦的并不是这种毒本身,而是这位姑娘长期依赖此毒维持性命。毒性、痼疾、功体三者形成一个微妙平衡,彼此压制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