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退左右,书房里只剩宋知瑜和祁颂两人。
信摊开在桌上,静谧的空气中只能听到各自深长的呼吸。
宋知瑜悄悄打量着祁颂的神色,此事毕竟与宋家有关,成为了祁钰攻击的突破口。不免情绪有些复杂,不知该说些场面上致歉的话,还是信誓旦旦立誓作保。
祁颂倒是比预想中更淡定,脸上不见丝毫震惊与猜疑,甚至没有着手应对的打算。
手指轻而缓地来回摩挲着薄唇,若有所思的样子反让宋知瑜心里没底。
“殿下,此事无稽之谈!那人嗯……臣发誓家父绝没有第二个儿子!”
这话怎么这么怪呢?
儿子替老爹的“风流事”打包票……宋知瑜说完就后悔了。
显然祁颂也被这话惊到了,挑眉看向自己:这你也能发誓?
宋知瑜急着解释,红着脸又不知如何开口。
“罢了罢了。你既说了,我自然是信你的。只是……宋大人,突遭质问会不会措手不及?”
祁颂:那憨货刚倒向祁钰又遭背刺,会不会惊慌之下说秃噜嘴连累我们?
“殿下放心,事关重大,家父自有分寸!”
宋知瑜:但凡是福祸性命沾边的大事,那老东西嘴可硬了!
“若能料敌于先,至少也可准备万全。”
祁颂:不怕他立场不清晰,就怕上了年纪脑子转不过弯来。
……
宋知瑜认真考虑了一下,确实有理。
“那臣明日找机会与家中通个气。”
“要尽快了,看样子祁钰的耐心最多到明晚。”
*
次日上书房下了课,宋知瑜麻利收拾好书屉,一改往日门口等候祁颂的模样。
对着祁颂施了一礼,眼神里有几分焦急。
祁颂略略颔首,二人默契地不发一言。学堂中其余人就这么眼睁睁瞧着宋知瑜匆忙离去。
“六哥,今日我算落了单,言澈的病假又延期了。正好咱俩搭个伴去你书房自习啊?”
祁嘉本就觉着奇怪,听到如此说忍不住问:“我看大才子脸色不大好,脚步匆匆是要干嘛去?”
这话问出来,周围竖起了几双耳朵。
祁颂皱眉回想,一副稀里糊涂无所谓的样子:“说是家中来信有急事,让回去一趟。我也没细问,跟我有什么关系?”
祁嘉嫌弃道:“怎么也是你身边伺候的,到底要关心一句。若真有事,你倒也帮帮忙,不枉大才子替你争了多少光!”
稳坐原位的祁钰,状似无意瞥了眼一旁的四皇子和五皇子。缓缓起身迈步离开,眼角眯起的笑意里有着狩猎前埋伏的狠戾。
似乎压抑着为胜利欢呼的兴奋,只待时机一到,尽力一扑!
跟你无关?呵!祁颂,骨子里就配当个莽直武夫。
你且看着,此事是如何与你扯上关系的?
祁颂与祁嘉推推搡搡,正要一同出门,却被二人挡住了去路。
“六弟七弟,这大好天气闷着读书有什么意思?去马场练两圈啊!”
说着上手就揽过二人肩膀,祁嘉只觉动弹不得。
“难得两位兄长邀约,两圈哪够?今日尽兴方休!”
祁颂也多日未松筋骨,此时忽地被人提起兴趣,乐得当即应下!
三人拖着不知所措的祁嘉,直奔马场而去。
宋知瑜一溜烟小跑,快要到宫门,忽听身后急促的脚步声。
一抬眼,人已站在面前。
“宋公子……好快的脚力。难怪七殿下叫了几声都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