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话有些出格,祁帝也顾不上阻止。
因为他也搞不懂,宋修远这招“愣装”……也太寒碜点了吧?若是如此,真要怀疑这脑子是否还能胜任尚书一职了。
不料,宋修远当即变了脸色!
直直对上祁钰鄙视的眼神,拧眉沉声道:“三殿下,您身份尊贵,还请慎言!臣奉召入宫,未明缘由,实在不知为何而装,又要装给谁看?小儿不才,腆列上书房,却也是靠勤学苦读立身,并无藏起来羞于见人的道理!
殿下身为皇子楷模,世人敬重。可我宋家也是靠忠心事君、真才实干立于朝堂的。有些名声,臣,不敢妄担!”
一番驳斥,颇有锋芒。
这居然是宋修远敢说出口的话,还是对三皇子说!
“宋大人撇得干净啊,想必对你宋家上下试图冒领圣旨之事也不会认了。你我也不必对辩,宋大人直接与证人对质便可!”
祁钰脸色青白,一时顾不得分寸礼仪,当即就要把等候门外的小六子叫来。
小六子进来连连叩头,除了问安,旁的一句没有。
“小六子,宋大人不认曾冒领圣旨,更不承认私匿私生子。你把那日情形细细说来,莫怕,你怎么跟何晟说的,就怎么说与陛下。”
祁钰居高临下看着宋修远,眼中是猛烈压制的快意。
“回陛下,那日小的跟着去宋府宣旨,宋大人携亲眷跪迎,宋公子领旨谢恩。再无其他!”
!
所有人俱是一愣!何晟忽然疯了一般扑过去,攥着小六子的衣领:“你不是这么说的!明明宋珩之前,有一年龄相仿的男子试图领旨。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
小六子被拽得喘不匀气,却还是尽力大声回应:“奴才从未见过何人试图冒领圣旨……奴才只见宋大人携携亲眷跪迎,宋公子领旨谢……”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落了下来,小六子半边脸立刻肿得老高。
祁钰扬起的手还未落下,盯着小六子的眼神里是嗜血的杀意。
“你敢欺君?我手上的供词是你亲自画押,竟敢御前翻供?!”
当真不怕死吗?
郝全走下来,把祁钰手中叠好的四方纸张呈给祁帝。
小六子神色不见丝毫惊慌,撩起两只袖子,青紫斑驳的双臂赫然映入众人眼帘。只见他朝着祁帝深深伏地行礼,声音响彻殿内:“奴才去宋府宣旨,只见宋大人携亲眷跪迎,宋公子领旨谢恩。再无其他!”
何苍柏眼前一黑,身形猛晃,幸而同僚搀扶才没倒地。
祁钰眸中万分炸裂,不由得冷笑出声。
呵!幸好,我还不至于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一个小太监身上。
既然你放着阳关道不走,那就跟着死!
“父皇,他一无根无基甚是容易被蛊惑,当日可是郝公公在场。儿臣相信,郝公公侍奉多年,绝不会偏私!”
这就对了!既然扯到那日情形,怎么可能绕开郝全去。纵然他不提,祁帝也准备要问的。
郝全闻言走下台来,朝祁帝恭敬行了一礼。
众人仿佛呼吸停滞,祁帝都探出半个身子急切地等待着接下来会听到什么。
“陛下,奴才当日所见与小六子所说……无异。”
“郝全!你大胆!”祁钰抬手就要扑来。
“放肆!把三皇子拉开!”
一声令下,隐于暗处的御林军一个闪影挡在祁钰眼前,死死掣住手臂往后猛拽,丝毫不顾及眼前人是何等身份。
何晟惊惶万分,浑身瘫软倒地。
祁钰目眦尽裂,眸光似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