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棋国手,与我有同师缘。入门时间阴差阳错,久闻盛名,只是缘悭一面。不仅如此,他还会六博、双陆、投壶,拆牌道字,无所不通。二公子在几年前名如锦绣,与已故的永定侯一见钟情,恩爱甚笃。”裴饮雪道,“出了名的秀外慧中,温润如玉,极好相处。” 薛玉霄抵着下颔,盯着他道:“你怎比我还清楚。” “京兆中,士族内帷里常有诗酒宴会,诸多郎君、公子,都会前往。我虽然不去,请帖常常送,里面就是如此描述严公子的。”裴饮雪淡道,“你马上就能见识了,过五,是京兆一年中最大的宴会,百官、士族,以及内帷的郎君们,都会前往出席,称为‘秋收宴’,庆贺这一年的风调雨顺,女郎间比试武艺骑射,吟诗作赋,相互应和。” “州郡不安常有发生,这样也算风调雨顺?” 裴饮雪道:“皇帝在位期间,每一年都会举行,不然便是陛下和百官政绩的不满,到时……四殿下也会出席。” 薛玉霄算了一下时,确实过五就是秋收宴。这些裴饮雪曾经跟她讲过一次,她最近忙碌太过,时不够敏.感,险些忘记。 片刻后,马车停下,薛玉霄伸手扶裴饮雪下车,挽着他的手跟在母亲身后,入侯府。 永定侯已故,薛严只有一个儿子,爵位旁落。哪怕如此,他的陪嫁、聘礼,连同先永定侯的家业,全都在薛二公子手里撑持打点,其他的几房多不堪用,都是一些败家破业的纨绔废物。 这些人虽然不肯撒手,薛司空亲自接,又有圣旨,都不敢作祟,只得遣人送薛严归家。 薛玉霄陪母亲在堂中坐了片刻,终于见到了二哥。 跟离群孤鹤一般的凤君兄不同。薛严穿着一袭深色暗纹的大袖衫,上面没有花草纹饰,既无亮色,也没有黄金珠玉作为装饰点缀,他的发一丝不苟地束发冠中,戴玉簪,衣装简朴庄重,却并不显得疏冷清寒,反而眉宇温和,宛若春风。 二公子领着一个四五岁的孩童,男孩儿粉雕玉琢,十分爱。薛严拍了拍孩子的肩,男孩儿便乖顺跪倒在地,磕头道:“丑儿见过外祖母,见过姑姑。” 随后,薛严也撩起袍角,跪薛司空:“母亲。” 薛严动作时,薛玉霄和裴饮雪两人早已起身旁侧避开,他是兄,薛玉霄不能受他的礼。 薛泽姝扶他起身,并没有侯府的其他人,只是上下了二儿子,拉着他的手道:“回家。” 二公子望母亲,眼中微有泪,他多年主理中馈,早已经会如何控制情绪,快便收敛心绪,不显于表面。他道:“儿已装好箱箧,昔母亲所赠陪嫁,数目俱全。” 他一个外嫁的郎君,要是没有一点儿本,连陪嫁也早被啃食干净了,怎能把这一大家子伺候得舒舒服服井井有条。能在择人而噬的幽深后宅中立身,还能人人称颂,见薛严也不是表面这好相处的。 一听正君要带走陪嫁,旁边噤若寒蝉的几个二房纨绔立刻急了,一股火窜上脑袋,禁不住道:“姐夫,你已经嫁入我家多年,婚后大姐也待你极好,你怎能说走就走,把陪嫁钱财也带回去呢?我那几个庶姐妹的聘礼都定好了,这时候不能……” 不待薛严开口,一旁的薛玉霄便打了个哈欠,唇边流露出一丝令人胆寒的笑,她语调轻柔懒散:“好裴郎,递刀。我是谁说话这难听,我要割了她的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