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不减。
他说:“民听谣传信,群起而伐君。一群庸民,望见一阵轻风便蜂拥,终成龙卷,不论善恶不言忠奸,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治世?呵,余善民,而民叛刺。何不弃之?”
“乱世枭雄抬举本王了,本王只不过是一个旁观者。”他厌了权势的纷争,也恶众人的愚昧。他只当自己来人间看了一场戏剧,这场戏剧里有同根相煎,有蠢民戕王,有挚友反目……
谢振感到沮丧,当年之事原想瞒住,然而沈亦川独自用了不到半载时光查出了前因后果,造就了他今天的厌世。无论谢振如何开导劝解,都是无济于事。
先王驾崩当天,漫天的谣言纷至沓来,一纸《金玉败絮》,‘晋王弑父’‘晋王造假药谋财’‘晋王强/暴良家女子’等言论流于街道,一时间晋王名声尽毁。在躲避追杀时,一群自认为正道之光的人将其行踪曝光,晋王无奈题下一词,在运河自刎,晋王妃闻之殉情而去。
一夜之间,沈亦川成了无父无母的孩子,在亲人膝下的欢乐从此仅仅限于梦中。
尤其,晋王之死实况被瞒。当今圣人下令不允外传晋王死因,因而外界只知晋王莫名暴毙却不知其故。
“阿川……”谢振还欲再劝,奈何沈亦川不给他机会,打断他后续的言谈。
“李家你仍然动不了,恭亲王护得严实,还不是时候。只有将他们连根拔起的那天,才会是李家蛀虫覆灭之时。这封信应当是国公助你,毁了吧,别留下痕迹。”沈亦川将手中信纸撕成碎屑扔入池中,再撒入一把饲料,顿时游鱼趋之若鹜,将二者混合着咽入肚中。
谢振自知再劝就是自讨没趣,不再说教,感慨道:“傅国公,是少见的良将。”
“嗯。”沈亦川少见地认可一声,“傅国公,谢侍中算得上莫逆之交。”
傅东邢年轻时跟随父亲入过京城,偶然遇见了谢雨泽,二人一文一武,情趣惊人得相近,常常聚在一块吟诗奏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