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庙门外红光一闪,一时多出来许多红头发的人,他们带着兵器,将乞丐庙团团围住。
燧焱氏!
棺材为何延迟下葬?窗边白芍为何总让人突生倦意?
真的好巧。
这是一个陷阱!秦香男不觉眼角有泪。
诸暨早已看穿这一切,为何还去冒险?她不明白,也不敢想明白。
看护庙宇的天兵,威武有力,她刚走出巷子,就被一天兵呵斥着退后。
秦香男上前,只道:“告诉里面的人,我是来找陈子瑞的。”
天兵进去通报,很快就出来了,要她立刻进去。
“好久不见。”秦香男挑眉瞅着大堂之中的白衣女子,“祝枝,别来无恙?”
祝枝并不意外她的到来,回以浅笑:“秦淼,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她迎了上来,捂住鼻子,戏谑地看着秦香男:“渍渍……当年何等娇贵的长门公主,今日却落得个借尸还魂的下场,真真是可怜呐。”
“来人呐,备下酒菜,本公主要与故人好好叙个旧!”
秦香男走近,逼问道:“诸暨在哪儿?”
“判官?”祝枝回头冲内堂唤了一声,“诸暨,还不出来拜见长门公主?!”
内堂有人应了一声,匆匆走出一人,是那判官儿。
他走至秦香男跟前,拱手行了礼:“长门公主,你总算是来了。”
祝枝轻笑,“多亏了这判官,本公主才能将你引出来。”
秦香男瞥了眼诸暨,他面色如常,坦坦荡荡。天地间最公正的人,是不会背叛这天地。
她早该清醒。
之前种种,不过他安排的一场戏。步步为营,请君入瓮。
她如小鬼,成了分不清戏里戏外的苦伶人。
“秦淼,今日我祝枝就要你灰飞烟灭!”她祭出红莲业火,大堂如浸没在血色之中。
耀眼红光,印衬红色的眸子,她的身后,凌空一现,绚烂出凤凰的虚影。
“不不,怎么能轻易让你死了呢?”祝枝捏紧秦香男的脖子,敛去火焰,“杀了你,不就如你所愿,与那云霐成了一对鬼鸳鸯?”
云霐是真死了。她为何这样悲伤。
“难过吧,秦淼?”祝枝竭嘶底里,“我比你更难过!”
“你明白新婚之夜,独守空房的滋味吗?我才是云霐名门正娶的妻子,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抢走属于我的姻缘!”
祝枝划破她的脸,分明不是她的身体,却感到一股钻心之痛。
“秦淼,天兆之咒不好受吧?”祝枝垂下红色的眸子,与她对视,“躲躲藏藏的日子,怎么样啊?来生殿的主人,秦香男!”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秦香男斜视祝枝,淡然镇定。
“第一次在来生殿见到你,我便知是你。”祝枝大笑一声,“天地之间,唯有你的眼神,独一无二,我又怎会忘记?尤其是那眼神里的绝望、怨恨和不甘。”
“哦?是吗?”秦香男嘴角微斜,冷笑道:“本殿怎么记得,那日你与我对视,害怕的分明是你呢?”
“住嘴!”祝枝怒目,反手一个耳光扇去,秦香男侧身躲过。
旋即,她敛去失手后的愤恨,轻轻噘嘴而笑。
“那日你就不该娶姬瑜!”
祝枝说:“用红线之灵为他续魄,颠倒轮回,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打破对他的天兆之咒?”
“秦淼,你还是那样天真,单蠢。”
“要想破咒,你得成为这天地的主人,试问现在的你,不人不鬼,能担此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