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心中敬佩之意更甚,这茶馆的经营者应该是个旷达不羁的人。
装潢复古典雅,桌椅大气,茶壶讲究,大堂内的闹声影影绰绰,倒像是个天然的背景音乐,宋承霖似乎早就见怪不怪,张知润一圈晃悠完他早就坐在那里喝完小半杯茶了。
“有唱戏的!”
堂鼓和着月琴急管繁弦,宋承霖微微挑眉,朝着窗边看了一眼,红漆透光的窗柩被竹帘遮住大片光景,“想看?”
“嗯!”
宋承霖轻笑摇头,又拿出一个杯子倒了茶:“一会结束早的话可以去看看。”
张知润立马喜笑颜开,拣了一个下首不会出错的位置坐下,接过宋承霖递过的茶抿了一口,依旧愁云惨淡:“院长说这回在没有墓主人身份信息,西郊的那个古墓就要结束工程了。”
宋承霖面色如常,不甚走心地点了点头:“时间已经够长了,再拖下去不好向上边交代。”
撂下茶杯瞥了眼张知润的样子又轻笑道:“怎么,舍不得?”
张知润说不出什么心情,总感觉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情没有做,而且很重要。
“我……”张知润还想再说些什么,只见一位老者推门而进,红色唐装满头白发,精神矍铄就差健步如飞。
张知润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寒暄。
徐老:“好小子!什么风把你这大忙人吹来了。”
宋承霖笑得谦虚:“想您的茶了。”
徐老不信:“呦呦,你还会想我的茶?”
“我没记错的话,当初你们师兄弟几个合伙把我茶室里的茶拿出去二手倒卖,是你小子出的主意啊?”
宋承霖面色微红,当着学生的面被恩师提起旧时荒唐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无奈道:“那还不是您老是大夏天逼着我们喝热茶嘛。”
张知润被宋承霖遮住了大半身,老爷子眼活,立马凑到了跟前,“咦,这丫头长得俊俏,女朋友?”
张知润一时闹得大红脸,连连摆手。
“您可别打趣了,这是我去年招的独苗,脸皮薄得很,一会儿您再给我说跑了,我可找您要人了啊。”
“徐老好。“张知润乖巧地立马叫了人,惹得徐老一阵夸赞。
“嘿嘿,行行,不难为我徒孙。”
“女娃娃在咱们这行金贵,你小子可给我好好教,别还整天吊儿郎当的。”
“是,您老就放心吧。”
徐老是个老来宝,扯着宋承霖就坐了下来,手里攥着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颇有些洋洋自得道:“怎么样?我这地儿不错吧,比齐老头的那什么画室是不是强多了。”
宋承霖淡笑不语,茶水顺着壶嘴倾注出来,茶香四溢。
“啧,这泡的什么茶,我徒子徒孙来了都不知道上点好货。”
“你等着,我去叫人。”说罢,站在栏杆处冲着下边大堂喊:“砚书,砚书——”
“哎,大爷爷怎么了。”
“把我的架子上的茶饼拿上来!”
老爷子中气十足地一通乱喊,唤出个娇俏的女声来,屋内师徒二人面面相觑,宋承霖一时间面露苦涩,无奈摇头,讪笑道:“看来今天说不成了。”
闭着眼揉了揉眉心道:“你若是想去听戏,一会大可寻个由头出去。”
“啊?”张知润还没弄清楚事态情形,倒是应得干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