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群山,仰头看向阴霾的天空,隐约闻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桂花香。
九月上旬,离桂花开放还需要一些时日。上车前,她在二伯门前看到一颗月月桂,黄白色的小花看上去十分的脆弱。
她的脑海不由地浮现陈阳当初写的一句词: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余欣知道余晖走了,人都消沉了不少,周六回到家,见妈妈从厨房端菜出来,满脸温柔的笑容,心里又想到了余晖。她所拥有的都是余晖没有的。
“快洗手吃饭,妈妈看你这次开学考进步不少特意给你加餐,不过还是要问你一句你不要生气哈~你没有早恋吧?”陈秀说道。
余欣应激地皱起了眉,不满地看着自己妈妈。
陈秀立即笑着哄她:“唉~我也只是说说,你看啊,潔潔她学习那么好,但是这早恋真的是害人害己...”
“妈!你这些都听谁说的!”余欣怒道。
陈秀这就不解了,她也没说错什么啊,“村里人都这么说,你激动啥啊。”
余欣霎时仿佛被束缚住,眼前如山呼海啸一般,将她心里一些珍贵的东西摧毁殆尽。
她终于明白余晖为什么会断送了半条命似的,为什么会妥协,为什么变得和那些所谓的大人一样,余晖像是大人眼中的异类,并且在慢慢被同化。
她在幸福里长大,第一次体会到一种无力的悲凉。
耳旁河水潺潺,两岸绿树成荫,河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夺目的光芒。金色的阳光下,有个高大的身影带着他们浅滩边捉小鱼,捡田螺,欢快的笑声远去。
她从往事中骤然回到现实,仿若有风从她的耳边呼啸而过,再抬起眼时,她的眼里多了一层如雾如纱的薄膜,遮住了她眼里的光。
空气的霉味随着巷子的深入越来越重。
这巷子的水泥地坑坑洼洼的,墙上生长着苔藓,一条散发着气味的水沟,它并没有水泥板的遮盖,能清晰地看到水沟里的饭粒。巷子两旁都是人家,逢人家门口那水沟才被水泥盖遮住。
小巷子不足百米,由于狭窄勉强能通行小轿车,但是小轿车不会开进来,一时避免剐蹭,而是极容易造成堵塞。小巷两旁矮矮的两层楼的平房,这是余晖此行的目的地。
她背着沉甸甸的书包,妈妈易秀英推着她的行李箱在前,拿钥匙插进卷闸门的锁孔,像左转了两圈,抬起。
卷闸门发出刺耳的轰隆声,易秀英低头去拉行李箱,可那卷闸门并没有卡稳,又轰隆隆的落下来。
余晖不为所动,一声不吭。一句提醒也没有。好在易秀英该是习惯了,用手再往上一推,彻底卡稳了。
“以后小心一点,左边上楼钥匙拿好,我去找你爸爸。晚上回来给你做好吃的,行李能自己提上去吗?”
余晖点点头接过那两把钥匙,眼皮都没抬起。
易秀英骑上电动车出去,离开前依旧把卷闸门拉了下来只是没有锁。
余晖自己把沉甸甸的行李箱提上楼,迎面两扇刷着红漆的大门,门上还贴着褪色的倒福。
易秀英之前和她说了,靠小巷的那间房采光好一点是留给她的。
余晖从口袋拿出一串钥匙,看到上面太阳形状的钥匙扣,蹙了蹙眉。终是一声不吭地将两把钥匙上到钥匙圈里。掰那铁环时不小心戳进指甲里,月牙形的指甲里溢满了红色的血。她像是没有感觉一般打开门拉着箱子进去。
房间很小,堪堪放下一张床和一张书桌。刷着黑漆的书桌摆在窗户前,桌上有一个盘子,装着两个苹果和一串提子。
阳光落在书桌上,余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盘子旁边的水果刀上,好像是一颗火星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