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我的错,都是我!” 秦昊深深埋下头,仿佛这样旁人便瞧不见他眼底的湿光,紧握着茶杯的手几欲将青瓷捏碎。 “不说那些了,总归如今总算是寻到了哥哥。” 秦婉柔一手搭在了他青筋暴起的手上,眼眶微红,定定地看着他,满目柔光。 “哥哥后来便没了书信,想必哥哥后来,也不好过吧。” 只这样轻柔的一句,便叫秦昊猛地抬起头,眉间凄惶,整个人浑身一颤,仿佛土崩瓦解,含笑间已是满面泪痕。 “同你相比,我的那些不好过算什么,婉柔你如今......” 一想到秦婉柔如今沦落至此烟花之地,秦昊便又再垂头,而秦婉柔拉着他笑了笑:“从前不提,不过如今幸得玦离公子照拂,公子为人高洁,品性端肃,让我从魏晟那个登徒子手中逃脱,否则才真真不知今时今日,我已是何种不堪模样了。” 她说着无任感激地看向昆玦,一脸诚恳,脸色却又有些微红。 秦昊也投过感激的目光,昆玦手执茶盏,只温和道:“朋友相助理所应当,秦姑娘不必挂怀。” 他这般说来更叫秦昊既羞愧,又敬佩,当即郑重举杯敬他道:“我秦昊今日以茶代酒,多谢玦离公子对小妹婉柔的照拂!此等情谊,秦昊铭感五内,没齿难忘,来日定当答谢玦离公子!” 昆玦见状只是淡淡回道:“不必,在下也并未做什么,不过时常来看一两眼罢了,算不上什么照拂,秦兄无需挂怀,之前曾听秦姑娘提及过身世,今日二位得以重逢便好。” 二人一同尽饮茶水,秦昊观昆玦如此温谦,心里不由得又多了几分好感。 秦婉柔也笑着点点头,眼中幽愁凄冷消褪,温柔暖意涌上,看向秦昊:“此去整整十二载,我本也是抱着万一的希望,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婉柔心底其实早已不再责怪哥哥!不过这些年哥哥一直杳无音信,你孤身在元安,又是怎么过的呢?” 说及这十多年的前尘往事,秦昊淡然笑了笑,眼中却倏地泛起几许沧桑。 “呵!当年我辞别了你与父亲母亲,到了元安随先生一同四处拜会学识大家,只为精进鞭笞已身,两年下来也算学有所得,故而那个时候还很欣喜常传书信与你们。” 想起而后的事,秦昊眼中沧桑愈浓,稍作停顿后又道:“十七那年,年少当头,意气风发。仕途会考原本拨得头筹,还以为自己寒窗苦读十余载终于能一朝入仕,实现心中所愿。” “岂料有鸡鸣狗盗之徒早就私相贿赂好监考判卷的官员,暗中替换了我判定为头名的试卷给他人,为兄则成了无名之辈。而后我虽凭一身血性四处追诉,可官场黑暗非我所能想象,终究是官官相护,欲告无门。” 寥寥数语概括的桩桩件件都是何等大事,秦婉柔没想到竟是这般,她一霎骇目,当即又湿了眼眶。 秦昊饮了一口茶,茶水在口中泛起酸涩,续又道:“十年寒窗苦读所得,就这样拱手了他人......周先生本是寄托了莫大的期望在我身上,也因此无颜回乡,一气之下归隐山林,我亦穷困潦倒地过了好长时间,莫说再执笔书信给你们,就是自己也无颜苟活于世,每一日都不过苟延残喘,哪里还有颜面再回去面对你们呢!” “不过终究是自己咬牙不甘,不愿如周先生那般埋没于世,满腔抱负却无用武之地,所以东奔西走四处寻求机会,后来机缘之下遇到了宁王殿下怜我才华不忍我落魄,才将我收做府上门客。不过仕途之事时日已久,且牵涉甚广,纵使是宁王殿下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