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姒摇头叹气,过去拽住师兄另只胳膊,将人拖走,“别让应竹等急了,快走吧。”
“啧,没大没小!有句话……”
“叫一上一一下五去四一去九进一,二上二二下五去三二去八进一,三——呃!”
季糾捂住了焚姒的脸,施法凝出一捧雪糊在她脸上。
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冻得焚姒浑身哆嗦,他自己却狡黠一笑:“又犯病了不是?莫怕,吃我一掌寒冰,有我季神医在此,必定妙手回春,药到病除。”
……
承学殿内,所有通过考试的弟子站在露天大殿,头上顶着一道法术,上面写着各自的名字、成绩与排名等信息。
两道身影贴着墙边走动,没引起任何注意。
偶然有一两道视线扫过来,也只能看到·镜花水月·术法下似有若无的气流涌动,定睛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焚姒从季糾身侧探出脑袋,眺望露天大殿,“今年通过的人这么少?”
“你还顾得上别人。”季糾闻言摇了摇头,感叹道:“同门不同命啊,季某若有小师妹半分悠闲自在,只怕早就被逐出师门了。”
“我和你不一样。”
季糾乐了,“师父待你比待我这个宗侄还好,该不会你也是我季家的哪个妹妹吧?嗯?”
“我是你姑奶奶。”
“有志气!”季糾拍了拍焚姒的肩膀,抬手指出应竹的位置,“去吧姑奶奶!”他抱了抱拳,不怀好意地笑道:“下辈子记得投个富贵人家,最好能让孙子我当个皇帝什么的,有劳小祖宗了。”
“求人不如求己,乖孙。”
“不客气,欠我个人情就行。”
“……”
* * * * * *
应竹一袭素色长衫靠坐在藤椅上,左手支起撑着额头,右手随意搭着扶手,面前稳稳悬着本书。他用法术翻过一页,仍保持坐姿不动,仿佛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
季糾掩护焚姒登上看台,北黎立刻投去担心的目光。季糾长臂一伸拦住北黎的下一步动作,拉着她不让走,一脸贱嗖嗖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焚姒对北黎眨眨眼,点头示意不用担心。
师姐真是大善人,每次她犯错师姐都第一个站出来帮着道歉,生怕会惹师父不高兴。这些年没少让师姐操心,想想还挺不好意思的。
焚姒问心有愧地叹了口气,酝酿出一副“我有错,我大错特错”的表情踱到师父旁边,提了口气准备狡辩,视线顺势落到摊开的书页上——
这、这这,这不是《道法,天人斗》画本的最新册吗?!原来师父也爱看这个?
她被画本上精彩的武斗场面吸引,一下子泄了气,全然忘了刚做好的心理建设,歪着脑袋看得津津有味。
还没看完,书自动翻页。
“等——嘶!我错了我不该睡过头不该迟到不该磨磨叽叽不该让师父担心不该偷看师父话本,弟子发誓以后一定要早睡早起早超生勤修苦练不言败争取绝不给师父丢脸!”
应竹感觉到身后的人猛吸一口气后不自觉开始憋气,紧张得浑身僵硬。
他什么也没说,“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谢——谢——师——父——”
焚姒松了口气,拖长语调,磨蹭着快速看完这页,逃也似地撒腿跑向北黎。
“……”
应竹觉得好笑,自己又不是洪水猛兽,她竟怕成这样?记性也没有,胆子也没有,心倒是挺大。不过她从前并非鼠辈,为何如今变成了这样?
因为那件事,还是,因为自己是个糟糕的师父?
寥寥无几的内疚感在心里一闪而过,他搭在椅子上的手指无意识叩击着扶手,陷入沉思。
……
“噫?”听到壬夷师尊主持的声音,焚姒觉得很稀奇,“今年怎么不是柏奕师尊主持?他这么喜欢凑热闹,竟能比我